“沛言!你哪裡受傷了?”彭汀岸正研究着冥界的布防,一擡頭就看見渾身是血的許沛言在門口站着,深情有些呆愣愣的。
“快進來!”彭汀岸趕緊把她迎了進去,從頭到腳細察看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什麼傷,但這一身的血迹着實觸目驚心。
“有沒有疼的地方?跟誰打成這樣呀?”彭汀岸看許沛言的表情不太對,再着急也隻是輕輕試探着問。
“天上那些,所有人。還請大嫂幫忙醫治。”
彭汀岸本以為都隻是小傷,可到了特制的牢房裡看見倒了一地的神的時候,大嫂才意識到,“這是把天庭搬空了?”
陶歌弦和重開宴都忘了是怎麼跑回的冥界,當陶歌弦聽說許沛言将淩霄殿都掀開蓋兒了的時候,差點兒昏厥過去,但凡一個瓦片砸向人間,這罪可就更大了。
兩人風風火火沖進令魂殿,看見大嫂守在柴微和楊聽蕊身邊,許沛言在床沿邊趴着,不知睡沒睡着,屋裡彌漫一股藥香。
大嫂看見兩人進來,打了個小聲點兒的手勢,忙将兩人拉到一旁道:“言妹好不容易睡了,有什麼事兒直接問我吧。”
陶歌弦把氣兒喘勻道:“我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了,沛言怎麼樣了?微兒怎麼會和楊聽蕊一起暈過去?為何會突然抓回來一堆人?”
大嫂拍拍陶歌弦的肩膀,示意她穩定一些,“嚴恒鼎給病神遞的假消息,說微兒和楊聽蕊必經的那條路最近沒有人會去,這不兩邊就都遇見了。病神看人倒了下去急着找我,直接去了天庭,被嚴恒鼎抓了當作威脅言妹的把柄。言妹可能也是忍不了了。”
重開宴一直看着許沛言沒說話,那早已疲憊卻苦撐着的身體不知還能熬多久,他看在眼裡心疼。
“大嫂,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靈火姐這裡有我呢。”
“對,大嫂,我也在這兒守着,你放心吧。”
有兩個人來接替自己,彭汀岸也想趁此歇口氣。她用了一天時間将受傷的人治好,耗費了大量法力。
“也好,那我回去睡會兒,等沛言睡醒了暫且不要提嚴恒鼎的事情,她受不得刺激。我查過了嚴恒鼎的傷勢,真的差點兒被打死。”
兩人聽着這一番講述,也意識到許沛言這次真的被氣得狠了。
“好,我記着了。”重開宴點點頭送大嫂出去,等回來的時候看見陶歌弦坐在一旁扶椅上看着許沛言,思忖着。
他也沒出聲,添了些水繼續熬着藥。
藥香氣逐漸散去,許沛言也醒了過來。她的手臂發麻,起身轉頭正看見重開宴和陶歌弦都微阖着眼,似乎已經守了自己很長時間了。
陶歌弦仰着頭,頭部硌在靠背上,重開宴側着身子爬在桌子上,兩人的睡姿實在别扭,時間長了肯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