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心裡總有種不安,他們真的會老老實實被關嗎?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柴微再擡頭看許沛言的時候,隻見她呼吸平穩,已經睡過去了,最後的那句話也不知有沒有聽見。
柴微摸摸許沛言眼底淡淡的青色,不舍得再打擾。在她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聽着逐漸輕緩的雨聲,也睡了過去。
陶歌弦被重新送回大牢,被鐵鍊鎖着的她能感受到法力在流失,所以她反倒能放心的裝暈,畢竟在此的仙撩們現在與凡人都沒什麼不同。
閉着眼的陶歌弦聽見衆仙家看到自己的一瞬間,全場嘩然。
“天帝怎麼也被關到這兒了?”這是嗓門最大的一聲。
“陛下怎麼還暈了?我就說陛下不可能與那許沛言是一夥兒的。你們看看,竟被虐待至此!”這個說話的仙僚說話語氣激動,竟還帶着顫音,全是為了陶歌弦鳴不平。
“既然陛下在這兒,那冥帝呢?冥帝還需要同天帝分開關押麼?”
“别傻了,冥帝定然還是向着那許沛言的,沒準在暗中幫着她呢。”這位說話就有些夾槍帶棒了。
“怎麼可能,冥帝不向着他二姐,難道還能向着一個剛剛成神的嗎?”
“也對啊,但如今這樣子......怎麼解釋?”
衆神七嘴八舌讨論個不停,與其說關心天帝,倒不如說這會兒閑得實在沒事兒幹,胡亂猜測。
一直未說話閉目養神的喬不急被吵醒了,“都叭叭什麼!等天帝醒了直接問不就得了嗎?怎麼你們還盼着重開宴那家夥也同本尊關在一塊兒嗎?”
衆神大概都了解當初喬不急與重開宴年輕時不對付,也不再搭腔,都靜了聲音。
太陽落山後,這大牢裡能見的光便少了,隻能看見自己旁邊的人。有神實在無聊了,便與離得近的同僚天南地北地唠起閑磕,很快嘁嘁喳喳聲又起。
福星大仙看着一旁的天帝還保持着頭栽楞在一邊的姿勢,好心低聲提醒道:“陛下,太陽落山了,這裡陽光差了點兒,别人看不到你。陛下你可以換個姿勢。”
陶歌弦虛睜開一隻眼,确定光線确實不好後,才擺正了脖子松快松快,“我這脖子,再不恢複過來算是廢了。多謝福神了。”
“陛下客氣了。”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裝暈?”
福星大仙回憶起許沛言使的那一招,記憶回溯到很久以前,像是懷念什麼,“當初無日之戰時,霧散殿下使出了一招,那招數威力極大。我記得當時問她這招叫什麼,她說還沒起好,定要想個響亮有震懾力的名字才行。”
陶歌弦聽見三妹的名字,悲從心起。福星趕忙勸道,“那日許沛言來尋她母親與柴微,恰好也使出了一招數,我當時别提多高興了,這威力同霧散殿下使的那一招居然一樣。”
陶歌弦看他不怒反笑,有點兒擔心福神是不是氣得過激了,便關心一下,“那你的傷還好麼?”
福神搖搖頭,“早好啦。雖然我不知道這許沛言是什麼來頭,但定是與霧散殿下有關吧?”說完朝陶歌弦瞧了一眼。
陶歌弦覺得也沒必要瞞着,便點了點頭。
“那便是了,許沛言定不會為難陛下你的。想必冥帝殿下現在也是安然無恙的吧。”
陶歌弦看着暗處,有些看不清的衆神,冷冷地問福神,“大仙你說說,既然你能猜出來。那其他仙僚呢?能猜出來的,有幾人?”
福星本以為自己猜出來了,是個怪自豪的事情。可聽完天帝的話,不覺毛骨悚然。他能猜出來,想必早已有人也想到了。那也就是說,現在有好多人知道許沛言同重霧散有關聯,卻還是要為難許沛言不肯松口。
“太過分了,他們這是為了懶政,連誰的面子都不給了?”在福神的心裡,重霧散在六界的地位都是極高的,誰能不給三分薄面。可如今......這可不就是人走茶涼。
“這是仗着自己在無日之戰中都立了功,霧散殿下又不在,無人管制他們,便能無法無天了!陛下!待重回天庭,必須徹底清清賬了!”
“朕心裡必然都有本賬!”陶歌弦有私心,所以默許了衆神當初不管人間。但唯獨有一點,有人對重霧散開始有了不敬之心,這是她不能忍的。
“哼,朕到要看看,這面上的功夫,他們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