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沒帶什麼行李來上海的冉明茱本以為自己可以輕松惬意地返回嶼城,直到在機場看見紀逐淵給她準備的、所謂“真正的”生日禮物。
不得不承認:“祝珣說得對。”
冉明茱難以置信地望向紀逐淵:“你真是,過于暴發戶了。”
紀逐淵颔首表示默認:“祝珣那天耳提面命,我是拖冉教授的福,這次巡演才能又賺得比想象中更盆滿缽滿些。”
既然如此,給冉教授送一輛Jeep牧馬人作為生日禮物,再合适不過。
他也已經辦好了車輛托運,車跟冉明茱一起飛到嶼城,剛好開回家。
畢竟,她總是在西北地區越野:“開自己的車,更安全。”
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同樣的話,李珮之前也跟冉明茱說過。
但當時冉明茱拒絕得很幹脆:“李姨,那邊村委會都和我合作很多年了,一直給安排專車。再說平時,我從家走幾分鐘就到院樓了,買車純屬浪費。”
然而這會兒車已經徑直被紀逐淵送到眼前,冉明茱沒法拒絕,隻能硬着頭皮笑道:“不管怎麼說,謝謝大明星。我很喜歡。”
不過:“下不為例。再買這種大件,必須征求我的同意才行。”
“好。”
紀逐淵忙不疊地應聲:“畢竟婚後财産,要一起商量。”
冉明茱強忍住反駁的沖動,還是在即将分别前順着他道:“目前還沒結婚,你别急。”
誰料到這人當即演出一副受傷模樣:“始亂終棄。”
“……”
被哽得半晌說不出話,冉明茱索性繞開這個話題,不再搭理他。
接下來冉明茱要繼續忙着為新學期開學備課,至于紀逐淵,他的國内巡演一直持續到九月中,随後則會返回美國,開始在除紐約外其他城市的駐場演出。
冉明茱倒是無所謂異國戀,再說:“你那天牌桌上不是還誇下海口,明年拿了獎,就衣錦還鄉嗎?”
其實也不算太過誇下海口。
金剪刀獎每年都會頒發,通常提前半年公布提名,以《黑胡子》近期在海内外收獲的熱度來看,必定能成為明年一月頒獎季的大赢家。
紀逐淵不由皺眉:“那也還要再等五個月,我甚至現在就想跟你回嶼城。”
誰知冉明茱毫不客氣地拒絕道:“戀愛腦不可取。好好工作。”
因為到達的時間有些早,兩人又在機場咖啡廳坐了大概半小時,方才戀戀不舍地告别。
紀逐淵看着冉明茱安檢進入候機室拿出手機,還樂颠颠的以為是給自己發消息,結果半天都沒收到任何微信提示。
時隔五分鐘後,終于收到她一個表情包:“剛在聯系懷哉,說請她吃晚飯。”
可惜不巧,懷哉趁着周日回了趟位于嶼城附近的老家天陽市,要陪着父母吃過晚飯後才返回嶼城。
于是她們又約到明天見面。
之後冉明茱便沒再繼續跟懷哉聯系,下飛機後摸索着把車開回家,成功停穩在地下車庫中那一刻,好像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一半。
回家後匆匆收拾完這兩天黑胡子獨自在家時灑得滿地到處都是的貓糧凍幹和水碗裡沾着的貓毛,才收拾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擦着頭發緩步走出浴室時,黑胡子一如既往地等在門邊,要她摸摸小腦袋,然後翻身露出肚肚呼噜呼噜。
……
這幾天來回奔波,又被紀逐淵成日折騰,冉明茱幾乎挨着枕頭就阖眼睡過去。
清晨被黑胡子嘤嘤叫着拱醒時,她的手機因為開着勿擾模式,根本沒接到從二十分鐘前便一直锲而不舍撥過來的陌生電話。
眼見屏幕又顯示通話,冉明茱慌忙按下接通鍵:“您好,我是冉明茱。”
“您好,這裡是天嶼高速天陽服務區警務工作站工作人員。”
對面的男聲聽起來十分威嚴,不等冉明茱反應,已然再次開口說道:“鑒于您是懷哉女士在服務區消失前最後的聯系人,請問您現在人在哪裡?”
聽見這話,冉明茱整個人瞬間清醒,從床上猛地彈起身。
震驚之餘仍然保持着理智,平複着心緒回複那位警官:“我人在嶼城。是需要我現在趕到服務區嗎?開車大概一個小時能到。”
“暫時不用。”
對面亦是聽出冉明茱的迫切,制止她道:“我們聯系了懷哉女士在嶼城生活地區分局的同志。他們這會兒估計快到你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