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城主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若是再耽誤些時間,怕是這……。”楚洪停頓一下,未盡之意,兩人心下了然,“自此以後這兩股勢力就一直保持到現在,說是水火不容也不盡然,反正誰也動不了誰。
兩人如今緊盯神鳥的蹤迹,怕不是當年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導緻兩人如今劍拔弩張的關系。”
楚洪不再開口,剛剛一大段話說完,渴死他了,試探的目光短暫投在茶杯中,卻不敢有所動作。
江澄舟幹淨修長的骨節,有節奏的輕叩在桌案之上,睫毛輕輕垂下,師尊說他聽見妖獸提及過,正是在百年前極北雪域發現過神鳥遺迹,和他所說大概一緻。
這麼大的消息,按理說雪銀城中應該人人皆知才是,可當地人和此人都不知,如此他二人約莫是有心控制消息,防止外流,難道是想怕外來人搶奪資源?
楚洪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對了,仙君應該知曉我們雪銀城曾經發生過極為慘烈的雪災。”
見江澄舟颔首,又道:“就是發生在雪城主和徐牧他們進極地雪域之前的事情。出了雪災我們都認為這是神罰,據說是百年前神鳥不滿我們雪銀城在此之前做的事情,就以此來懲罰我們,在此後三年,雪城主還命人打造出一座火鳳凰神鳥之像,城中不少人至今都還在求神鳥贖罪保佑。
至于有關百年前發生的事情,我猜啊,估計隻有雪城主一人知道了,其中發生了什麼,許牧怕是也不知曉。”
江澄舟垂眼看他,清冷的嗓音透出猜疑,“我并非想探查雪銀城發生過什麼,我今日見城中不少外來人都暫住客棧,他們是要進極北雪域?”
“是是是。”楚洪點頭如搗蒜。見江澄舟面有疑色,小心翼翼詢問:“仙君可是想問他們為何沒有前往極北雪域,而在城中滞留。”
楚洪見他颔首,情緒一時激動不已,眼眸一亮,“仙君,那你可問對人了,這事你找别人,還真不一定知道。
要知道前往極北雪域一路上兇險之極,城中老一輩的當地人中知道詳細較為安全的路線不多了,但是他們除非由雪城主親自号召,若是發現私自帶人,那就要在雪涯上吊着,隻有死這一個結局。
來的外來人隻有對自己極為自信且自負的人才會選擇盲目踏入極北雪域,不出意外也都是死。就連徐牧也不敢冒進。”莫了,加上這句。
“那他們是在等進去的時機。”江澄舟這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江澄舟将他糾結的面色收入眼底,收回視線,手中的茶杯輕落在桌上,發出輕微砰的聲響。
楚洪渾身不受控制的哆嗦,抿緊嘴唇,眼前的少年白袍勝雪,眉目平靜,周身氣質溫和卻不失淩厲,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讓楚洪莫名的感到害怕,脊背彎曲,垂首不敢再看他。
靜默片刻,楚洪壓抑住情緒,顫聲開口:“仙君所說不錯,三日後,就在三日後許牧說正是雪銀城遭受雪災後的一百年,屆時他要帶我們去極北雪域找神鳥火鳳凰遺迹。
這也是他叫我來打探你的原因,若你是實力強勁,便讓我試探你是不是雪城主的人,是不是要和他搶遺迹。”楚洪心緒不穩,一口氣全盤托出後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心中懊悔不已。
江舟舟聞言眉宇微蹙,“難不成城中其他人不知道神鳥遺迹的事?”
楚洪躊躇了一會心如死灰道:“那些人都是聽聞極北雪域有數不盡的珍稀寶物資源,一直盯着雪城主和徐大人他們,在等待時機打算到時候可以跟着一同進去。”話落,楚洪心如鼓跳。
“仙君,我知道的該說和不該說的,我全都告訴你了,放了我吧,我保證不會讓徐牧知道,仙君,我真的保證,你就放我走吧。”
楚洪眼中充滿淚水,言語懇求真誠,為了活命他知道的那點事情全說了,要是讓徐大人知道,他就是不死也得扒成皮,可眼下他要是不說,怕是真的沒有命活了。
江澄舟本想速戰速決,如今看來,事情遠比他想的複雜,他不了解極北雪域其中情況,若是貿然前往極北雪域,恐得不償失,暗思片刻,“勞煩你明日帶我去見徐牧。”
楚洪大驚失色,聽聞這話他才回想過來,“仙君,你可是要去找神鳥遺迹?”
“今夜就委屈你在這兒呆一晚。”江澄舟調整姿勢,盤腿靜坐閉目呈修煉姿勢,不再有所動作。
楚洪欲哭無淚,渾身動彈不得,張了張嘴發現被施了禁言術,絕望的閉上雙眼,倒是讓他也坐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