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傳來刺痛,黎粟眉頭皺的厲害,感受師兄的掌心異常柔軟,指尖觸及到他的指腹,是長年累月練劍形成的薄繭。
黎粟壓下起伏的情緒,主動勾了勾他的手指,隻覺江澄舟動作愈發溫柔,垂首之下的黎粟臉色愈加難看。
江澄舟臉色浮現柔色。
“宿主快了,再過不久,你就不會再受天疾之苦了!”小八算着時間,不出一月,宿主定然能好全。
此時的彈幕磕瘋了,滿屏的【江澄舟原地出道。】
面對看似兩人的旁若無人,賀路卓終于忍不住出聲,“今日多謝黎師姐救我一命,明日我定帶重禮向你道謝!”
聽賀路卓的道謝,黎粟也不客氣,直接應下。
據她了解,賀路卓積蓄不少,袁妙溪的一切花銷可都是從他這裡出。
【劇情不是說男主生活條件艱苦嗎?】
【還劇情呢,都崩到盤古開天了。】
江澄舟沒有出言,一心勾着黎粟的手指捏玩,對旁的事情隔絕耳外。
黎粟正要道出各自離去時,腦中響起小八的聲音。
“宿主,好奇怪,賀路卓生命值在百分之五十,但是我查看了三次,并沒檢測出他有一點事兒沒有了?”小八将掃描了幾次的結果同宿主告知。
這三個人,就感覺沒一個正常的,這話小八沒敢說,宿主看起來不是沒有分寸的人,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
黎粟瞳孔微縮,擔憂地視線落在賀路卓身上,“賀道友傷勢看起來頗為嚴重,一口氣連服數顆丹藥,實在讓人擔心。”
黎粟手心被重按了一下,江澄舟溫和看了她一眼,動作又輕柔起來。
”師兄正好你也在,能否幫賀道友看一看。”黎粟捏了捏他的骨節,見他沒有動作,一輕一重。
随即江澄舟将她護在身後側,手卻沒有放開,“賀道友若是信的過我,自是可以。”
賀路卓眉眼舒展,也不在意額間早就風幹的血迹,“當然可以,能讓大師兄一觀,好多師兄弟都要羨慕我。”
賀路卓本沒當回事,卻見自江澄舟釋放的靈力遊走周身,見他臉色越來越嚴肅。賀路卓下意識懷疑自己是不是當真有什麼不知道的問題。
黎粟一眼看去,心下了然,并不是賀路卓有什麼問題,單純的就是師兄記仇了,當下也擺出難看的臉色。
後山處的靈氣蓬勃,要是再待個片刻,怕是早就恢複如初了。
眼見兩人皆是同樣眉宇緊鎖的模樣,下意識不安起來,“江師兄,黎師姐,我沒事吧。”賀路卓頭一次對自己感到懷疑。
黎粟搖頭不語。
江澄舟收回靈力,“在住舍連續七日兩個時辰即可,并無大礙。”
“多謝江師兄。”賀路卓聞言松了口氣,眼中劃過一道暗光。
“無礙。我同小師妹就先行離開,不打擾賀道友了。”江澄舟說這話,黎粟忍不住勾起嘴角。
賀路卓微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應下。
他喚江澄舟為江師兄,而師兄稱呼他賀道友,實在是過于明顯的區别了。
不隻是江澄舟,黎粟也是喚他賀道友。
賀路卓也不在意,他入宗門已然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誰也無法改變,同二人告辭,思考着準備明日的謝禮。
黎粟在轉身的一瞬,就趁機将手抽回,率先走在前方。
江澄舟隻看了一眼劍鞘,幾個腳步行至在她身側。
黎粟餘光落在他腰間,劍鞘懸挂至衣物上,腳下快了幾步。
“主人,小師妹看我了!”破虛高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小師妹越走越快。
江澄舟默不作聲跟上,這次隻落後在她身後一個腳步。周身無形的靈力收回。
小師妹兩次看見破虛臉色難看,為何?一個答案自心底浮現。
破虛劍猶豫了幾瞬,還是道:“主人,要不你還是将我放在識海吧。”
隻聽江澄舟帶着歉意的嗓音響起,“抱歉破虛。”
破虛做好了被安置在識海的準備,卻不想劍鞘微動,下一瞬,劍鞘和劍身落在江澄舟背上。
江澄舟了解破虛,以它的本性,自是不願待在禁锢住它的地方。
若當真如他所想,小師妹定然是不願看見破虛,眼下,他還将破虛湊到她跟前,隻怕會适得其反。
“主人!”破虛驚喜出聲,掩蓋不住的驚訝。
江澄舟微微颔首,“委屈你了,破虛。”
破虛輕震,心中絲毫沒有委屈和怨氣,它和主人意識相通,劃過小師妹脖頸的畫面太過殘忍,以至于它到現在都覺得愧對小師妹。
黎粟自然注意到師兄和破虛的動作,心中的薄霧仿佛更濃了些。
“宿主,江澄舟他們尋藥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的事情?”小八望着江澄舟柔情似水的眼眸,愣了愣。
黎粟腳步漸緩,思考着要不要出聲。
擡眼裝作無意觀察着彈幕。
【江澄舟他剛剛笑的好寵是怎麼回事?】
【寶們,有沒有發現,江澄舟自從回來後,就變得不正常了。】
【你才發現?早就發現江澄舟對黎粟不一般了好吧。】
【寶的反射弧有點長了。】
“師兄,你在極北之地,除了玉簡你和我說的一些事情,還有我不知道的嗎?”黎粟停下腳步,兩人立身于雲中院門口。
月色下,江澄舟沒有猶豫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