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乾清宮。
陰猡大手一揮,空中南陽王府内的畫面化作黑霧散去。
“看清楚了?他們要…怎麼說來着,哦對,造反,到時候死的不止是你,還有你的太子,所以我是來幫你的。”
陰猡笑的過于猖狂,瘦弱的身形勢要散架,實在駭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咳咳!”
當朝聖上趴在地上瑟縮,骨瘦如柴的身軀已經撐不起九爪金龍袍,銀絲散亂,完全沒有往日帝王的模樣,渾濁的眸子透着驚恐不停的往後縮。
他要是沒看錯那一團黑霧不就是魔氣嗎?他雖兩耳不聞國事,但魔氣猖獗至極,人人不得安甯,現如今竟然出現在宮中。
那人,不是,那根本就不是人,龇牙咧嘴,魔氣橫生,可怖至極。
陰猡都不想多看他幾眼,這老不死的,凹陷的臉堪比魔界中人了。
“你不是想長生不老嗎?我當然是你日思夜想求來的!”陰猡咧着嘴笑,一個閃身直接到他眼前。
剛把人脖子掐住,就被吓暈死了過去。
陰猡抓住他脖頸,搖晃了幾下,面露嫌棄,“廢物。”
冥界自人界十八層地獄最深處。
江澄舟穿過井然有序的奈何橋,孟婆正在給小女孩盛湯,後者一飲而盡,“婆婆,你這湯又甜又苦的,怪好喝的。”
孟婆背脊微彎滿頭白發,慈眉善目,見小女孩眼眸亮如水澈,孟婆隻笑不語。
“孟婆,你家主子可在?”江澄舟魔氣掩身,除開萦繞在周身的暗紅色之外,在漆黑無盡的冥界倒也正常。
孟婆勺子在鍋中不停攪拌,隔着霧氣笑看着他好一會,手往西指,江澄舟閃身而去:“多謝。”
“我不喝!”彪形大漢渾身抗拒,作勢要動手打人,孟婆笑意如舊。
一黑一白上前将其控制,黑無常接過湯碗,徑直給人灌下去,滾燙的湯全部入喉,活活将人燙的暈死過去。
後面的人見狀老老實實喝下孟婆湯。
傳聞冥界有條河,江澄舟靠近岸邊,河面無光,倒映不出他的影子,名為渡河,實際入了渡河,就永無回頭路,直至魂魄消散,無人得知最終結果。
“無面閻君,有一筆交易或許你會感興趣。”江澄舟也不管有沒有人搭理自己。
自顧自說:“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人在哪兒。”他很急,這人會比他更按耐不住。
幾乎是立刻,渡河中心出現漩渦,水聲急促,直往岸邊而來。
無面閻君落地衣物沒有沾水分毫,露出的肌膚白如薄紙,毫無血色,宛如死了的人一樣,指甲長的吓人,盡顯鬼氣。
“在哪兒?”長久沒有說話的嗓子,嘶啞低沉,死死盯着江澄舟,袖中藍紫色鬼火忽閃。
陰猡不耐正要叫醒‘廢物’,就見魔族信物出現——血蝠傳聲,在聖上頭頂上停留。
疑惑在撕毀血蝠後得到答案:“陰猡,妖界已妥,你情況如何?”
無煞地關切中硬是被他聽出一絲怪異,這是在嘲諷他動作慢?
要不是人界太脆弱了,他早就和無煞一樣,直接先動用武力了。
再說妖界本就有心稱霸六界,能得到他魔界的支持,妖界當然是巴巴送上門來。
陰猡耐心不多,手段直接,魔氣前先恐後地進入聖上體内。
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寝殿響起,護衛早就被陰猡用魔氣折磨的昏過去了,根本無人來救這位聖上。
“聖上,是不是感覺身體的濁氣排出去了,變得十分輕盈,血液沸騰?”陰猡勾着唇,眼底盡是譏笑。
聖人老癟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怒目圓瞪。
聽到陰猡的話後,早就被丹藥折磨得身體虧空的人,緩緩起身,動作間都感覺像是回到了十八歲的身體狀況,頭不痛了,視線也不模糊了,身體也不虛了,簡直比他吃了三年丹藥還有效。
那兩巴掌他都覺得打少了。
聖人滿心滿眼皆是崇拜,朝陰猡‘撲通’一跪毫無尊嚴,“魔君,你就是我雲京的活神仙啊。方才魔君給朕看的明明白白,朕這就下令,讓人把他們抓起來,都殺了!”
陰猡臉色一沉,不僅廢,還很蠢。
聖人警覺私試圖窺探出神仙的意圖。
“他們就不用聖人你動手了。”陰猡指尖三團魔氣急竄,怎麼也逃不開,陰猡手心收緊,魔氣發出尖銳的慘叫。
“就是不知道聖人是真心想長生不老,或者隻是想…枯木逢春…猶再發?”陰猡面色不改,一副随時要走的準備。
聖人親眼所見,要是他沒有聽錯,方才的慘叫就是魏王三人。
一時間滿露警惕,“魔君所圖為何?”
聖人怕老死,更怕現在就死,更何況眼前這人的确讓他覺得神清氣爽,可世上從來沒有免費的事。
“很簡單,神魔大戰,你要麼按兵不動,人界和你自然相安無事,許你的長生不老,自然也能實現。
要麼你幫神界攻打魔族,那神魔大戰前夕,人界和你從此不複存在。”
陰猡周身魔氣高漲,顯然對後面的情況很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