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叢林裡,郁郁蔥蔥的枝葉遮天蔽日,寥無人煙的地方,今日竟成了烏鴉的狂歡,不遠處散落的馬匹和屍體,站着三三兩兩的烏鴉,時不時還能傳出進食的聲音。
戚從宴擡手将額頭的鮮血拭去,流下來的進了眼睛,看過去都是一片鮮紅。
就這麼一擡手的時間,頭頂的枝葉簌簌落下,不等他擡頭看清,便結實的撞了個滿懷。
本就重傷的身體猛得噴出一大口鮮血,他能明顯感覺身體的生機在慢慢流失,成為遠處烏鴉的盛宴。
低頭看着懷裡的人,竟是一女子……
“什麼人!”
“說話,誰派你來的!”
“咳咳……”
伴随着喘息和咳嗽聲,戚從晏捂着胸口,嘴裡的鮮血還在湧出,被敵軍埋伏在這地方,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連懷裡的人都無力推開。
血污順着嘴角再到下颚,滴落到少女的臉旁,戚從晏問了幾句也沒得到回應,大手落在她纖細的脖頸處,指尖還能感覺到她脈搏的跳動,這很顯然是敵軍派來的,臨到死還要讓他難堪,握住脖頸的手持續收緊。
洛禹安睡夢裡感覺到氧氣越來越少,她是被蛇纏住了嗎?
眉頭緊皺着,手下意識的想要解救自己,求生之際力氣自然大,戚從宴受了重傷,很快就松了手,一呼吸到氧氣洛禹安睜開雙眸。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俊臉,劍眉星目,深邃立體的五官,建模般的臉龐,末世這麼多年了,變異人見多了,難得見到這麼好看的正常人,不過正常人此時臉色正蒼白,鮮血點綴着紅唇,美慘就是沒有強。
“你是什麼人!”
突然的出聲将洛禹安的思緒打斷,她這才驚覺這是什麼地方,男人開口嗓音有些低沉,是不是傳說中的低音炮,隻是有些氣勢不足。
“你要看孤多久?”
孤?
洛禹安試着坐起身,伴随着男人的悶哼聲,手肘正抵在他胸口,戚從宴隻覺得體内氣血翻湧,即将要不省人事,傷口的疼痛早已麻木。
“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洛禹安看着他新吐的鮮血吓了一大跳,忘收力量了,沒聽到戚從宴的回答,她轉身回顧四周,原始森林的模樣分不清在哪兒。
等回頭看戚從宴,一副随時要嗝屁的樣子,洛禹安……
她到底在哪兒啊!
“喂!你醒醒,這是哪兒!”
推搡間,才發現這人穿着厚重的盔甲在黑衣下面,撕開外衣,裡面的盔甲早已破爛不堪,傷口處皮肉翻轉,看得她頭皮一陣發麻,将手探到脖頸處,這氣息微弱的可怕。
洛禹安懊惱的坐在一旁,剛一坐下腦子裡嗡的一聲,密密麻麻的信息就這麼擠入她腦子。
【歡迎宿主來到這裡,請宿主立即接受任務,拯救暴君。】
洛禹安一臉的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臉,他媽的這什麼意思,什麼好處都沒有,來就讓救人?也不說說前因後果。
【是你兒子啊?】
【?????】
【我說是你兒子啊,我憑什麼救他?】
系統……
【宿主,暴君已經快死了,快救了再說吧】
洛禹安沒好氣的撇了一眼閉眼的男人,神經病,一來就要掐死她,剛不看他受傷早送他去見上帝了,這會兒還要姑奶奶親自來救?她有病?
【不救,你兒子你自己救。這是哪兒,我要回基地。】
【宿主,很抱歉,不救暴君,此任務算失敗,你也會被抹殺。】
【靠!】
洛禹安猛得跳起來,
【神經病!】
她是木系異能,本就帶自愈,先不和這系統哔哔,這男人就快嗝屁了。
一伸手細小的藤曼從指尖伸出纏在男人的手腕上,随着綠色的熒光沒入體内,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好了些,胸口那箭矢留下的黑洞也停止了流血,可洛禹安如今的異能也有限,隻能暫時給他保命。
不過十多分鐘她額前的汗珠便密密麻麻,她真是被坑了,好好的在基地研發新植物,卻遇上了變異人來搶奪,打鬥間發生爆炸她就不省人事了,還以為這苦逼的二十多年終于要結束可以好好安息了,一醒來就在這男人的懷裡,還要掐死她,不是她随機應變,這會兒已經死了。
她喘着粗氣坐到一旁
【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很簡單,因為你木系異能強大給你擋了一部分,爆炸炸開了時空裂縫,你穿到了這個時代。】
這話簡短的可怕。
【那為什麼有系統,你是幹什麼的。】
【額…我就是來告訴你這事兒的,地上的是戚從宴,你也可以把這當成一本書,他是本書的大反派盛乾王朝的太子,未來是大暴君,簡介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如今被陷害,朝中三皇子已經掌權,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他的安全,他死了你也會被抹殺,好了,在這裡好好享受生活吧。】
???
洛禹安…
【所以什麼獎勵也沒有?就要讓我保護他?他是反派還是你親兒子?】
洛禹安的一系列吐槽沒得到回複,再等了幾秒後她猛然驚覺這狗系統不會就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