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

……

至于要停下來做什麼誰也不知道，院裡的人真殺紅了眼，這麼多的人上來在大火的燒塌的房屋下，也沒注意，大門碰撞開直接來了個四目相視。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殺人啦！殺人啦！好多人！”

“白塔寺殺人啦，好多人啊。”

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以及堆疊的屍體無不令人觸目心驚，吏部尚書在後面聽着聲音和禦史大人對視一眼，慌忙地撥開人群沖到前面，隻看到的那一瞬，頭皮發麻的厲害，那些穿着盔甲的士兵…

洛禹安看着虎口的撕裂，整個手臂發麻酸軟的厲害，用劍撐着身體可算沒倒下去，一身的黑衣浸透了鮮血，回望着人群總算是來了，隻是屍體将她人遮的七七八八，加上她一身的黑衣并未惹人注意。

觀塵履下黑手未果，白衣早被染紅，哪還有仙風道骨的模樣，活像是索命的惡鬼，他撐起身子道了聲

“阿彌陀佛，寺廟裡正抓拿妖孽，還望施主們速速散去。”

隻是親眼所見，這般唬弄的說辭誰也唬弄不了，馬上便有人大喊道

“大白天的都是士兵，你們殺哪門子的妖孽，怕不是嫌棄我們戳破你們的秘事。”

“是啊，大白天的殺了這麼多人，哪裡來的妖孽。”

“老天啊，大白天的在寺廟裡殺人，罪孽啊罪孽！”

“蒼天啊，殺如此多人！哪裡來的妖孽。”

觀塵驚覺看着彎下腰的洛禹安，正要繼續争論可人群裡的聲音根本插不上話，此時發生在寺廟裡，可謂聞所未聞，吏部尚書見此事如此重大，臉色鐵青的厲害，瞪着觀塵的眼睛恨不得吃人。

可還未開口，左側的院門被重開，那些姑娘們哭哭啼啼沖了出來。

“救命啊，救救我們。”

“白塔寺抓了我們放血。”

“快救救我們。”

……

這一刻沒有人不激動，幾乎誰都知道跑出去便獲救了，更甚至人群中誰開口喊了一聲女兒，哭聲此起彼伏。

先是殺人，而後一群衣衫淩亂的姑娘，這些不可思議的事竟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寺廟，有些年紀大些的人，當場受不了暈倒了，吏部尚書和禦史紛紛搖頭，知道今日這事兒完了。

“天啊，白塔寺關了這麼多姑娘，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難不成是暗娼？”

“蒼天啊，神佛下竟敢如此行惡，不怕佛祖降罪不成。”

“我們日日供奉到底是佛還是魔。”

民怨四起，而随着好幾個姑娘的家屬相認，哭天搶地的聲音不絕于耳，前一刻還人人稱贊的寺廟，這時候如墜地獄，許多人更是被這沖擊的畫面擊打的回不過神。

“官府辦事，讓開。”

官府來的人從後面擠進來，實在人太多，言臨攢着人群往戰場中間擠，一些踩着鮮血碰着屍體的人尖叫連連，老百姓誰見過這場面，于是趁着混亂将洛禹安一同救下。

這事兒就是報的走水，來的也是府衙的人，見着吏部尚書趕緊上前行禮，兩人在角落耳語一番，當機立斷将觀塵拿下。

觀塵早知此事已包不住火，當場并未掙紮，為首的幾個将領也跟着一起拿下，如此多的百姓遲遲不肯散去。

看着人群中走掉的洛禹安觀塵甚至未出言阻止，拖她下水隻會暴露更多，如此重傷死了自然最好，而這些女子不過是平民百姓。

言臨攙扶着洛禹安幾人悄然撤退，正要走到後院，上着台階一擡頭便對上那雙眼睛，整個人驚在原地，曾經玉雪可愛的妹妹如今不過雙十年華，可這張臉卻如同老妪，枯黃的肌膚，草絮般的發絲，一雙手青筋布滿，唯獨一雙眼裡再見他的時候閃着微弱的亮光，連嘴角的弧度也顯得苦澀。

洛禹安察覺身旁松開的手，随着言臨奔跑的方向，和宋旭一眼望去便見言臨抱着一姑娘，哭聲壓抑地厲害，宋威見狀上前趕緊擁着兩人撤退

“回去再說。”

言臨自然明白此刻什麼事兒重要，牽着妹妹的手便繼續去攙扶洛禹安，一雙漲紅的雙眼早已模糊了視線

“我們回家。”

幾近哽咽的聲音落在洛禹安心間，她餘光足以看到他們相交的雙手，猶如那女人牽着她

“安安，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