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換了一張臉,頭發發色沒變,但變長了一截,估計也做了僞裝。
托尼一般是不允許陌生人随意進出他家的,但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托尼發現莫琳腦子裡隻有他的實驗室,對他這個行走的幾千億熟視無睹。
托尼現在的AI管家都是莫琳升級的,托尼不信她沒給自己留個後門。
趕也趕不走,躲也躲不掉,那也沒辦法了,留着吧。
她在後來還在他家刷新過幾次,搞得托尼潔身自好了很長一段時間,要實在想來一次,他大多會把人約他的辦公室去。
當對方用手輕撫過他的喉結,調笑着問他怎麼突然這麼有情趣時,就會發現他一臉菜色。
托尼的實驗室和他的卧室相連,而莫琳這人眼裡壓根沒有害羞這一說。之前某天晚上托尼正上頭呢,一個擡頭就眼睜睜地看着莫琳從他們身邊閃了過去,目不斜視地打開了實驗室的門鑽了進去。甚至在鑽進去前還神情認真地向他豎了個大拇指。
上帝啊!她當時的僞裝還是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那時他們兩個目瞪口呆地盯着她潇灑的背影,然而很快他的女伴就反應過來了,瞪大了眼睛,一會兒看他一會兒看莫琳,來來回回了好幾次,神情逐漸變得耐人尋味。
隔天,紐約時報的頭條就是“斯塔克,這個戀童的軍火商是否應該受到社會的制裁?”
自那之後,托尼堅決不再往家裡領人,就算領,也絕對不往他卧室帶,甚至包括從大門到卧室的所有房間,因為她會理所當然地讓AI管家給她開門,再從門口去實驗室。
其實想要解決這些煩心事也很簡單,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請求軍方保護,或者幹脆在她在的時候炸了這棟别墅,反正托尼名下這樣的别墅他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
但是,托尼自己狠不下心。
他是情緒不穩定,不是辨不出善惡,莫琳是饞他的實驗室,但對托尼沒有惡意,在AI管家上加功能也是為了讓他趕快休息。
最開始她拿出藍月亮威脅托尼時,托尼确實對她充滿了防備,直到她說藍月亮能穩定下來後,托尼問她想拿藍月亮幹什麼。
“藍月亮能做到的事情很多,我想……如果可以,我要用它讓這個世界進入新的時代,在那個時代,機械與人類共存,所有人不為溫飽問題發愁,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未來的康莊大道。”
“聽起來像共産主義說的話,你是共産主義?”
“我覺得我可能不太合格,不過真要說的話,”她坦坦蕩蕩地看向托尼:“我們其實都有點共産主義的傾向。”
“我?哪方面?”
“像是……希望世界和平。”
“哦,得了吧,他們一般把這叫做白日夢,更何況我還是個軍火商。”
“我一直覺得孩子氣點是件好事。更何況你真的沒這麼想過?不是小時候,是現在。”
“嗯……聽起來我似乎沒法反駁。”
托尼靠着實驗台,捏着手裡的易拉罐,晃了晃裡面剩餘的可樂。
莫琳盤腿坐在實驗台旁邊,目不轉睛地盯着透明護罩裡面跳動的藍色物質,等待實驗結果。看了一會兒,她突然張口:“你是個好人,托尼。”
“我?好人?”托尼嗤笑一聲:“你從哪得出的這個結論?隻是因為一個願望?”
“不是,我見過不少惡人,他們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為。你不一樣,你确實是個軍火販子,但你很矛盾,壞的不徹底,好的也不純粹。”
“這很正常吧。”
“是,對一般人而言是這樣的,但對于在你這個位置上的人來說,已經是一種善了。更何況,你是真的在做事,斯塔克公司的慈善事業是落到實處的,武器出口也是有嚴格限制的。”
她收回目光,從兜裡掏出一管營養劑,拆開包裝喝了下去。
那管透明的液體是營養劑吧?
托尼皺眉問道:“你在喝什麼?”
“營養劑。”
“現在是八點,我們在這從四點呆到了現在,你的晚飯就是這個?”
“我覺得還行。”
“你一般都這麼當飯吃?”
“差不多,我不習慣在外面亂吃東西,自己也不太會做飯。”
“老天……你都快把自己活成苦行僧了。他們好歹還知道給自己加點菜。”
斯塔克沒法苟同莫琳這種胃裡進東西了就算吃飯了的想法,最後連拉帶拽地把人給按到餐桌前了。
自覺帶上圍裙的時候,他都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居然有一天他會為别人下廚做飯,即使這個人是客,他是東道主。
他自己也不會做飯,但他可以讓AI管家幫忙。
簡單地弄了點晚飯後,這個寂寞的房子總算有了點煙火氣。
莫琳看着一桌子賣相還行的龍蝦、鵝肝……沉默了一會兒,拿起刀叉,把每一樣都嘗了一點。
托尼忍不住問道:“怎麼樣?”
“嗯,都不錯,牛肉味道最好。”
話是這樣說,她卻再也沒碰托尼煎的牛肉粒。托尼選擇的是更原汁原味的做法,上面沒有撒小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