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金非池睡得正香,突然感覺腿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啪!”頭上又是一記拐杖打了下來。
伴随着葛老的怒吼,“都幾時了,還不快起來!”
金非池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睡眼惺忪地環顧四周,半晌才回過神。
他這才想起自己昨日已經來到靈草園,正式成為淩霄宗的一位記名弟子了。
葛老吹胡子瞪眼地催促,“快去劈柴!”
金非池一臉委屈地說,“可我才七歲啊,沒有劈過柴,我不會。”
“不會?誰家孩子七歲了還不會劈柴,真是笨蛋,哎,王峰主淨給我塞一些幹不了活的廢物!”葛老氣得要舉起拐杖。
金非池一看又要挨打,閉上嘴巴,趕緊爬起來,跑到院裡拾起柴火,拿起斧頭歪歪扭扭地一下下開始劈。
他自小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等罪。沒一會兒,白嫩的手心磨出成片的白泡,痛得他呲牙咧嘴。
金非池忍不住停下動作,輕輕地揉着手,遲遲不願繼續,因為手每握一下斧頭都如針紮般劇痛。
“劈啊!”葛老嚴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拐杖在他手裡高高揚起。
“我劈,我劈。”金非池撅着嘴,委屈巴巴地說着,咬緊牙關,忍着十指白泡處傳來的劇痛,再次舉起了斧頭。
劈完柴,葛老便帶着他鑽進靈草叢中,施肥、澆水、除草。
金非池雙手吃力地拎着盛滿水的木桶,小小的身軀左右晃動,幾次差點站不穩摔倒。
除草時,他因昨晚太疲憊,打了個盹,一鐮刀下去,掀飛塊肉皮,頓時鮮血淋漓,還險些割斷了手。
他急忙去井水沖洗,也沒有多餘的布條包紮。
即便如此,葛老還不斷催促他,責罵他動作慢吞吞的,不正經幹活。
金非池委屈地直掉眼淚,現在的他孤零零的一個人,沒人理解他,體貼他,凡事隻能靠自己。
總算捱到中午了。
金非池肚子早就餓得叫了許多輪。他滿心期待地望着門口,等着葛老帶飯過來。
葛老慢悠悠地蹒跚過來,扔給他一個小包,“吃吧。”
金非池高興地接過布包,層層打開,隻見裡面躺着一枚不到拳頭大小的飯團。
他掐起這個飯團,放在眼前,不可置信地愣了好久,才驚訝說道,“爺爺,才給這麼一點吃的啊?”
葛老沒好氣地說道,“一個七歲孩子,能吃得了多少?”
金非池内心有些氣憤,“可總得讓我吃飽啊,沒有力氣怎麼幹活?”
葛老将手中拐杖“咚!”地一下狠狠戳在金非池背上,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第一個月沒俸祿,吃喝都是老子的錢,還吼叫什麼,信不信我一口飯也不給你吃!”
金非池望着葛老,驚呆了。
是了,他來靈草園第一個月沒俸祿,隻能白吃白用葛老的靈石。
葛老一個月也就六塊靈石,刨除雜七雜八,将将夠他自己一個人吃飯,勒緊了褲腰帶,才能分出一些錢給金非池買食物。
金非池垂下頭,終于明白了什麼,低聲老實說道,“爺爺,我知道了。以後我掙了靈石,一定還你。”
葛老冷哼一聲,盤算着,“你一個月也就兩塊靈石,一年也還不起,我可指望不上。”
太陽落山了,金非池還在拖着沉重的步伐勞作着,他打着瞌睡,把靈草整理捆好,再一捆捆地堆在倉庫,已經又餓又累,眼冒金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