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蓁回到家,躺在床上,夢裡她置身在寒冷刺骨的南極,她穿着一身華麗禮服,手裡拿着母親送的小提琴,演奏者曲子。
冰雪飛舞觸碰在琴弦上叮叮咚咚,寒風帶着她的眼淚飄落到冰河裡,漸漸的琴聲消失,冰雪變成數不清的飛刃肆虐摧殘着手裡的小提琴。
葉蓁驚愕,伴随着一聲玻璃碎聲被吓醒了。
葉蓁睜開眼,淚水從眼角直線下滑,眼眶也集滿了淚水。
“葉蓁,葉蓁!趕緊起來,睡得跟豬一樣。”沈嫚瘋狂敲擊的木門,破口大罵着。
葉蓁沒有理會,穿上衣服,擦去了眼淚,桌底那副新的小提琴已然落了灰。
開了門,就看見沈嫚抱着葉橙皺着眉頭,沒好氣的說道:“我和葉橙出去看學校,你在家好好待着,你别給我作妖。”
葉蓁睡眼惺忪,聽了半句就把門關上,留沈嫚一個人絮絮叨叨。
看着桌前和母親的畫像,葉蓁眼神格外空洞,‘叮叮叮’手機消息提示。
二當家:貨有人收了,早上9點本城第一江景房頂樓。
葉蓁拿起手機,回道:“為什麼是江景房頂樓?”
二當家:因為我家就在那呀。
葉蓁:大富婆還出來謀生。
二當家:因為無法抗拒的聰明頭腦。
葉蓁:哇喔。
葉蓁收拾行囊,背着黑匣子,拿着耳機,狠狠地關上了門。
‘叮’電梯一響,葉蓁的眼神穿過透明玻璃看見了這個城市的江景,嘴角勉強贊美着景色。
而相貼着另一個上行的電梯,一個白發少年帶着耳機,同樣注視着波濤洶湧的江面,鴿子環顧着遊輪緩緩橫渡江面。
天空變懶了,風潇潇稀稀,北山的新鮮氣清掃着城市的渾濁。
少年的電梯一路直到,竟然沒有一個暫停的,而葉蓁這裡就不一樣,等上了頂樓都過了十分鐘。
葉蓁來到頂樓,早晨些許有點冷。葉蓁直徑小步來到圍欄旁,将東西放在地上,戴上耳機,雙手抓着欄杆。
耳畔總有翻書的聲音,葉蓁疑惑這應該不是夢,今天可不是周一。
葉蓁睜開眼,看見角落用石頭按住的一疊紙張,葉蓁蹲下查看是醫院的化驗單。
“是他!抑郁症?”葉蓁看完化驗單,手上沒了力氣,上面開的藥她都熟悉,是真的。
眼睛再向右邊看去,一個少年竟然坐到天台邊沿上,葉蓁瞬間慌神,丢下化驗單。
“歪,你下來!你,你别想不開呀!”葉蓁湊近些喊道。
葉蓁仔細打量着少年,一頭白發,有點像動漫人物的感覺,修長潔白的手臂看着剛勁有力。
少年聽到聲音,緩緩摘下耳機,回頭看清對方容貌時,多顯緊張。風吹散着頭發遮住了眼睛,少年呆滞許久,回頭說道:“我隻是在吹風。”
葉蓁向前走了幾步,微皺着眉頭,伸手掌蓋着下臉比劃,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而且就這兩天。”
“沒有。”少年阖了阖眼,緩解了酸澀感。
少年帶好口罩,轉身跳了下來,撿起化驗單就要走。
“戴上口罩這樣更像,雖然發色不一樣。既然你不誠實,那我可不一定守信。”葉蓁指着少年的化驗單。
少年将化驗單裝進書包,轉身就走,最後腳步停下看着小提琴匣子,身體僵住。
“你要賣了它?”
“對呀,你怎麼知道?關你什麼事。”葉蓁一連轉了好幾個彎。
少年低下頭,手指捏緊了衣角,緩緩脫口而出:“你會放棄你的夢想嗎?”
葉蓁看着那黑匣子,苦笑道:“夢想,你的夢想是什麼?”
“好好的過完一生。”
少年轉過身來,将耳機調試了下,注視着葉蓁。
葉蓁溫爾一笑,眼睛裡星星閃閃,雙手插兜,回道:“這個答案也是我的答案,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過着,怎麼會放棄呢?”
少年不解,摘下耳機拿在手裡,漫步向葉蓁走去。
死盯着少年頭上的耳機,葉蓁脫口而出: “你是失格清吧的打工仔!”
葉蓁話音剛落,少年将耳機戴在了葉蓁的耳朵上,葉蓁伸手想要阻撓,卻聽到那一段音樂。
雙手停滞在少年的手上,一個音調的開始,那是葉蓁第一次校園藝術節的表演的小提琴曲。
雖然音質有些嘈雜,但聽着已經是修複極佳,耳機的隔音也很好,葉蓁的腦海已完全被這音波所占據。
少年又按下下一曲,這是葉蓁在學校音樂練習室的,葉蓁眼眶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自從那次比賽被毀,葉蓁就再也不敢摸小提琴,再也不敢聽小提琴曲了。
這聲音就像是炸彈的信子,一點就炸,她好不容易将那股無法承受的情緒安撫,卻又上心頭。
葉蓁擦拭了眼淚,她的内心受不了,迅速摘下耳機握在手裡,“你?”
“化驗單你看了吧,我的夢想一直沒有被放棄,是因為你的琴聲很特别,不誇張的說,它是我的良藥。對不起,一直窺竊你的勞動成果,可是我真的很喜歡聽你拉小提琴。”少年陣陣低下頭,猛擡眼眉直視葉蓁不可捉摸的反應。
“我知道你比賽一定失誤了,憑你的實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