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屬于凜冬的聲音打破這一切,夏蟬從樹梢上掉落在窗台上,顯得更加憤怒,嘶聲力竭地發洩着。
夏涼被将腦袋裹着嚴嚴實實,可還是門外的踢踏聲驚醒。
葉蓁猛地做起,定時的空調早已關閉,可身體依舊在發冷。
環顧四周,葉蓁擦了擦滿頭的冷汗,腦海裡的記憶就像前世沒有抹去一樣。
充斥着腦海,記憶力的真實性,讓葉蓁不得不懷疑,自己是死後穿越回來還是自己夢到了異時空的自己。
手機上的鈴聲響起,屏幕上今天6.30日,9:30
幹咽了下口水的葉蓁,拿着手機下床,手放在冰冷的門把手上。
葉蓁猛地打開房門,一切都沒變,客廳聒噪的響聲傳來,葉橙一點都沒變。
葉橙坐在沙發上玩耍着玩偶,電視裡照常播放着動畫片。又突然轉身,葉橙腳趾不慎踩到電視遙控器,睜着大眼睛看向葉蓁。
“不準搶我毛絨玩具!”
電視被調到很少播到的國際新聞,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的冰川,記者将鏡頭拉近,聚焦到了放在白布上的一個物件。
記者指着殘破不堪的木頭,上面還有幾根細線。
“這是十年前的小提琴,随着南極冰川融化,這位小提琴的女主人在十年後的今天,雪葬在冰層下的屍體被發現,在女屍的懷裡緊緊擁抱的就是這把小提琴。具體死亡原因還在調查,死者身份還在調查,可惜的是記錄當年登陸南極旅客的資料,在一場大火中全部銷毀。所以”
‘啪’的一聲,葉蓁握在手裡的手機掉落,雙眼無神地看着電視裡的新聞,腦海裡不斷重複那句話:白色不是永恒,但足夠埋葬我。
這句話就像是十年後的葉蓁對現在的自己說道,葉蓁沉重的呼吸聲,萦繞在耳畔。
葉蓁蹲下身子,一直盯着電視,伸手尋找着手機。
下一秒電視被換回了動畫片,葉蓁這才猛地低頭,拿上了手機。
沖進了自己的卧室,關上房門,葉蓁身體靠着門漸漸滑落,直到蹲在地上。
眼神飄忽不定看着小沙發上的小提琴,葉蓁丢下手機,将小提琴抱起,仔細端詳,而後後背頓生涼意。
一整天都沒有出門葉蓁,将自己所經曆的過去寫在日記本裡,因為她的腦子太亂了。
平白無故多了十年的記憶,所有的情和感都曆曆在目,身臨其中。
直到右手寫得發抖,中性筆寫到斷油,葉蓁這才停下。
擡頭時,已是近黃昏,長時間沒有休息的雙眼,看着窗外模模糊糊,好怕下一秒又開始時空錯亂。
葉蓁低頭閉上雙眼,接着就是驗證,驗證這一切是否如出一轍。
雙腿發麻的葉蓁,離開桌子,拿着日記本和手機坐在床上。
手機和日記本一次擺放整齊,葉蓁關閉了手機屏幕,雙手撐着下巴注視着手機。
7點
7點五十
八點
“呼呼”是手機聊天的提示音。
葉蓁解鎖手機,顫抖地手點開聊天框,跑進眼簾的是
羅夏:姐妹,明天早上有空嗎?可不可以陪我去個地方。
葉蓁擦了擦雙眼,整個房間裡,和葉蓁的内心世界集體降到冰點,寂靜得吓人。
‘咯吱’一聲,葉蓁猛地擡頭,原來是外面的風把窗戶吹開了。
葉蓁緩和了快要爆炸的心髒,起身關進了窗戶,拉上了窗簾。
手機的屏幕還亮着,葉蓁試探性地回複道:去哪呀?
很快對方回道:陪我去車行,我想找個東西。
羅夏:哎呀,具體的事情明天再說,應該要耽擱一早上。你先說你有空嗎?
葉蓁:沒有。
“車行,機車?吳葉康的機車?”葉蓁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道,她恨不得現在打電話問自己的表哥吳葉康幹嘛要賣自己的機車!
夜深,葉蓁抱着自己的小提琴放在床邊,不斷地和新聞上的照片做對比,放大再放大,每一個像素都不放過。
小提琴上面并沒有特殊的标志,所以找不出相似異同來,葉蓁放棄對比。
時間已經來到淩晨,葉蓁輾轉反側睡不着覺,看着日記本的倒數第三頁,記憶裡的珞櫻說過一句話:壞哥哥,幹嘛亂跑,就這樣傻傻錯過了治療。
到底是什麼治療,邊雲揚到底隐瞞了什麼,還有在那個記憶裡那天晚上他到底做了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流失,1點了,葉蓁還是精神清醒的狀态,隻是覺得眼睛疲勞。
葉蓁無奈關了燈,等待明天的到來,眼睛卻睜着圓亮。
眼神盯着日記本,心裡思索道:可如果是真的,難道她就這樣預知未來然後經曆記憶裡的一切嗎,她不甘心,作為一個人類,她不可能坐以待斃。
轉眼淩晨三點了,葉蓁這幾年第一次熬到三點,腦袋裡還存留着一股精氣神。
由于長時間盯着手機屏幕看,葉蓁将手機屏幕下拉,想要調到夜間模式,不料誤觸了手電筒。
手電筒的燈光全數照亮在了床上的小提琴上,本想關閉手電筒的葉蓁,目瞪口呆地将手機舉高。
不可置信地趴在小提琴上,使勁揉搓眼睛,順勢掐了掐自己的臉蛋,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