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紹從床邊滑下去,雙膝跪在床邊,雙手不留力的扇着自己的巴掌,一派追悔莫及的樣子,又要拿着甯蔓的手來掌掴自己。
鄭紹的手很大,很有力,攥着甯蔓的手不容退卻。甯蔓努力搖了搖頭,使勁的将手往回縮着。
鄭紹越這樣做,越證明她甯蔓的眼光不錯,這次她一定會好好握住他,鄭紹一定會是她甯蔓的。
眼見着鄭紹拿着她的手,已經扇了他自己兩巴掌了。急的甯蔓猛地從床上坐起,努力的縮回手。
然後鄭紹就見着原本好好包裹住甯蔓的被子,慢慢的從她的身前滑落。白嫩嫩的肌膚觸及到空氣中的涼意,似乎連渾身的毛孔都驚顫着,甯蔓這才羞窘的掙回了手,提了被子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盡管有些不好意思,可甯蔓還是保持雙手攥住胸口被子的動作,專注的看向臉上已經出現紅印的鄭紹,試探性的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摸着他臉上的紅印,滿是心疼的說道:“鄭紹,我不怪你,真的,你别這麼……這麼對自己。”
覺得下面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可她還是專注的看着他,眼睛裡一派認真,說道:“鄭紹,我愛你,所以我不怪你。或許一開始你不顧我的意願對我用強的時候,我恨你,當你在我的身上動作的時候,嘴裡喊得卻是歡歌的時候,心裡好疼,我喜歡的男人上着我卻喊得别的女人的名字,那個時候我更恨你,恨歡歌,可現在,我不恨了,”晶瑩的淚水從眼眶裡順着兩腮不住的往下流,然後滑落在胸前的被子上,漸漸的包裹着甯蔓的被子上慢慢出現了被暈濕的水漬。
“我知道歡歌才是你喜歡的人,我算什麼,沒她漂亮,沒她家世好,從小到大,和我好的朋友最後都會更喜歡葉歡歌,”甯蔓有些自嘲的笑中帶淚着說道:“我都習慣了。可你是我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全心愛上的男人,我不想放棄你。”
淚花還凝在睫毛上,欲滴未滴,動人的緊。甯蔓從來都知道面對男人,尤其是憐花惜玉的男人應該怎麼做才會最大限度的激發他們心中的保護欲。
甯蔓的這樣一番話,說的鄭紹有些心疼,漲漲的,酸酸的,不自覺的起身,坐到床邊,将又哭又笑的甯蔓摟在懷中,輕輕的撫着她的背,安撫着她的情緒。
低下頭,就看見他懷中的小女人因為他的動作,本來默默流淚的眼睛帶了笑意。水潤的雙眸因為淚水的浸染這個時候更顯晶瑩剔透,盡管這事并不利于他以後計劃的實施,可鄭紹的心情還是好了起來,畢竟有人如此深愛着自己,着實是件……好事!
“紹,”甯蔓靠在鄭紹的懷中,臉緊緊貼在鄭紹緊實的胸膛,親熱的蹭了蹭,掩藏在鄭紹懷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志得意滿的笑意,雙手緊緊摟住鄭紹的腰身,溫柔的輕聲說道:“我不會告訴歡歌,阻止你追求她的,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她,可……你能不能讓我呆在你的身邊,我想陪着你。”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甯蔓有些急切的帶着哭音保證道:“紹,我保證,我真的不會去阻止你們的,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
鄭紹有些為難的看向懷中的女人。被一個女人這般愛着,他的心裡不可否認有些自得,本來想幹脆的一刀兩斷斬斷這次錯誤的孽緣,可念及懷中的小女人這般懇切的哀求,那些利刃一般的話倒是有些不忍說出口了,尤其是還要防着她若是被拒,惱羞成怒直接将這一切都告訴葉歡歌,那麼他苦心經營的一切就會坍塌大半,他和葉歡歌也不會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了。
想到這,鄭紹的心底有了一絲決斷,可還是裝作不忍的說道:“可……我怎麼忍心讓你處于這樣一個見不得人的位置,我不能害了你。”
甯蔓的心底暗道:有我在歡歌不會有成為你女朋友的可能,而我也不會讓自己一直處于見不得人暗處。
聽了鄭紹的話,甯蔓高興的急聲道:“我不委屈,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不委屈,所以你不要趕我走。為了你,無論做什麼我都願意。”
甯蔓不是沒想過以一種強勢的受害人姿态,要求鄭紹對她負責,不說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那一層膜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隻是她怕若是一開始她就這麼強勢的話,會不利于她後面和鄭紹的發展,索性就委屈一些,大方一些,做足癡情女的姿态,那樣她才有可能完全得到他。
畢竟對她心含愧疚,總比對她心含怨恨要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