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維真将手中擦頭發的毛巾“啪”地甩到黎諾臉上:“可惜我沒興趣。”
這個人不止變态,還刻薄。
黎諾不和這位大靠山計較,拿下毛巾後将他頭發還未幹,十分狗腿地從床上爬起來,跪在他身後,軟着聲問:“我幫你擦?”
甄維真坐在床邊,冷着臉不吭聲。
沒反對就表示答應了。
黎諾拿起毛巾,對着甄維真頭上就是一陣亂揉,終于成功地将維真惹毛了,一把拽走毛巾,惡狠狠地将她壓到了床上。
一個綿長的吻過後,兩人都有點氣喘籲籲。甄維真壓在她身上喘息着。
室内太安靜,黎諾覺得不太舒服,于是沒話找話。
“今天怎麼沒去相親?”
“跟你有關系?”甄維真的語氣明顯不好。
瞧這話說的,能沒關系嗎?
“哎喲,生氣啦。我這不是想你快點安定下來,我也好跟你太太先打好關系嗎。要相處一輩子呢,你說是吧?”
甄維真擡起頭,盯着她臉的眼神有點兇狠,卻又有點譏诮:“我說讓你跟我一輩子了?”
沒說過。
所以黎諾認了慫:“不好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那甄先生打算什麼時候打發我?”
甄維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從她身上翻下來,平躺到她身邊:“怎麼,翅膀硬了,想甩掉我了?”
得,什麼話都讓他說了。
不過沒辦法啊,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黎諾懶得陪他發神經,又不想再觸黴頭惹自己生氣,隻能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是甄維真顯然沒有這麼容易打發。
他推了推黎諾:“你來這裡就是睡覺的?”
要不然呢?黎諾睜着大眼睛,一臉的茫然。
這個時候不睡覺,難道真的要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可是這樣的話要真說出來,那就是大不敬了。黎諾轉了個身,拼命往甄維真懷裡擠:“要不我倆聊聊天?”
甄維真一把推開她,一臉的嫌棄,那神色,明顯在說“誰想和你聊天”。
神經病!
黎諾恨得牙癢癢,真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他一口。當然,這種想法,她是不敢真的付諸于行動的。眼看着甄維真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準備再為難她,黎諾終于放下心來,安心地翻了個身,打着呵欠進入了夢鄉。
***
半夜時分,黎諾從惡夢中醒過來,發現自己又被甄維真緊緊地箍在懷裡。
她出了不少的汗,心髒還在狂跳着,眼裡發酸,那種傷心的情緒還在,可是夢中的内容卻是一點都記不清了。
早些年,剛和甄給真在一起時,黎諾總是整夜整夜地做惡夢,有時候夢到母親,有時候夢到那個人,醒來時眼中總是有淚。
可是越往後,她做惡夢的頻率越來越低,到今年,她已經好久沒再做過惡夢了。
甄維真雖然難伺候,但她能有今天,真的完全是甄維真給予的。
思及此,黎諾悄悄地拿開甄維真的手,轉過身,在昏暗的壁燈燈光下,低低地啐了他一口。
對我好點會死嗎?
不挖苦我會死嗎?
不就是仗着我有求于你嗎?
甄維真忽然睜開眼睛。
黎諾被唬得心中一驚,正覺得尴尬,甄維真開了口。
“還不睡?這樣瞪着我做什麼?想謀财害命?”
狗嘴裡就吐不出象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