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甜被黎諾的話吓着了。
要說對付陸欣童,她一點都不奇怪,可是對付齊晏……
昨晚她還為了齊晏哭成那個樣子,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就想着怎麼對付他?
“你……說真的?你昨晚……”
黎諾點頭,無限感概一般歎了口氣。
“甜甜姐,我昨晚哭,不是為了齊晏。”
她會哭,是因為這麼久了,她從來沒有忘掉齊晏,可是齊晏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她以誠相待。
呂甜早先告訴她齊晏真實身份的時候,曾經感歎過一句:你們兩個,太可惜了。要是早知道齊晏家世那麼好,哪裡還有甄維真什麼事?
是啊,要是早知道齊晏家世不輸甄維真,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沒有必要出賣自己來依附甄維真。
可是齊晏相信過她嗎?現在黎諾已經明白,當年他隐瞞家世,裝窮,不過害怕她是拜金女,想考驗她。
隻可惜她當年太傻,齊晏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她自己對齊晏毫無保留,就以為齊晏對她也是如此。
甚至在這五年裡,唯一支撐她的,不過隻是等到有一天,她可以向他傾訴自己的委屈。
而昨晚,她終于明白,最後的那點希望也沒有了。
她這幾年對齊晏的念念不忘,完全變成了一個笑話。
呂甜想到昨晚和陸欣童手挽手的那個人,也覺得齊晏是在作死。
選誰不好,偏偏選陸欣童;或者也可以說,他是真聰明,選了黎諾最在意的一件事來報複她--盡管他根本報複錯了。
“你準備怎麼做?”
黎諾沉思了一下:“我是這樣想的。我可以讓陳小東找人給陸欣童安排一次意外,他三教九流的人認識的不少,應該辦得成。隻是這樣難保不把我牽連進去,畢竟陸欣童一出事,他們第一個就會懷疑到我頭上,所以這是下策。”
陳小東是從小照顧黎諾的那位阿姨的兒子,比她大一歲,現在開了一家安保公司,整天領着一幫人,就像社會主義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
呂甜開始聽到黎諾那些話時,臉色都變了,她是絕不贊成用這種方法的。
好在黎諾還算清醒。
“中策呢,就是我們正面跟陸家硬碰硬。”
呂甜立即“嘶”了一聲:“可是這樣我們赢面太小。陸家有沈家撐腰。”
黎諾點了點頭。
“我知道。不止這一點,我們的資金也不太夠,銀行方面,有沈落庭那層關系,大概也沒什麼人敢幫我們。”
“更要命的是,明面上甄維真還跟你鬧翻了。”
黎諾搖了搖頭:“這個不用擔心。真要走到那一步,我肯定要将黎言一腳踢開。‘甄維真’三個字,是個金字招牌,隻要我還是他的人,就算沒人敢幫我,也絕沒有人敢幫陸家。這樣我們的赢面,應該有五成。”
那就是玉石俱焚的意思了。
“不過暫時我不準備走這一招。”黎諾緊緊地咬了下嘴唇,咬得嘴唇發白,然後冷冷一笑,“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殺人誅心……從他們内部瓦解他們。”
呂甜蹙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黎諾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抱胸,長長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