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鬧下來，宋知安困意消失，伸手量了下距離，确定安全後坐下，再添加一張靈符燃燒，小聲嘀咕。

“細數短短數月相處的點滴，再加上你為人正直、修為高深、長得又非常好看，很難讓人不動心。現在你遭難了，輪到我還恩了，使完桃婆給我的靈符也在所不惜。”

“等我們出去秘境後，别見面了，我怕我用情太深，對你念念不忘，到頭來折磨我，哎，‘情’字最傷人。”

謝之嶼本是一隻九尾靈狐，沒有靈力傍身，聽覺仍靈敏，她的話一字不漏地聽見。

頭一次落魄，有姑娘向他表白，隻是聽着太凄涼。

一顆石子落入水中，蕩起一絲漣漪，可自己是一隻殘缺的靈狐，水面歸于甯靜。

黑暗褪去，外面天光大亮，光線透過樹藤空隙照射進來。

宋知安票了眼謝之嶼，沒有醒的迹象，起身撥開樹藤。

來的時候隻有寥寥幾根，早已枯死，為掩耳目，她将靈符中靈力灌入，使之幾分鐘内長得又多又密，擋住洞口。

她打算去看看昨夜被斬殺的棕熊，說不定還能吃上一頓烤肉。

宋知安走的那一刻，謝之嶼其實醒了，直到聽不見她的動靜，才一瘸一拐地出去，手摸樹藤，非自然生長，想不到她靈符如此之多。

目光眺望遠方，隻見一個極小愉快的背背影，他擡頭看去，晴空萬裡，不見一絲白雲。

忽然他笑了，明白天界那日奇妙的感覺是什麼了。

無論是藍岐還是他，在面對身後一無所有時，皆是向其他仙求救，直到被逼入絕境時，才會鼓起勇氣反擊，随之而來的是埋怨、怨恨。

殇九則不然，她一直是主動迎擊，腦瓜子裡總有很多方法，一個不行換一個，似乎世上沒有什麼能打倒她，他在她身上看見昔日的自己有另一隻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