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喜歡我嗎?
年幼的鄭二同現在的他逐漸重合,發出同樣的疑問。
公主,會喜歡嗎?
無邊的欲念在他身旁綻開,堂堂的世家貴公子也沒想過有一日,會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一場婚約,感到極緻到巅峰的歡愉。
他握緊了手中的玉佩,那是代表着兩人的婚約,他微微附身,低頭,虔誠的吻上了玉佩。
…
李居雖說同意了李四婚事,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橫在他的眼前。
春耕秋收,稷栗稻香。
大周承載天命以來,最為隆重的節日便是長登祭,天子需要率領文武百官出昭華台前往興陵觀射禮,同民遊,折春柳,知少艾,圍三網,祈豐登。
他看見鏡中染上風霜的兩鬓,松垮下來的皮膚,眼底垂下來的烏黑,頓感歲月不饒人。
從人們遞來工具,李田在給他染發,好讓李居不至于看起來格外的蒼老。
他感慨:“到底是歲月不饒人,寡人也是不再是春秋鼎盛的時候了。”
從人攪好顯色的草藥,将活好的糊糊呈給李田史令。
李田低眉順眼:“……王上,您還是一國之主,昭華台的王。”
他攬鏡自照,倒是覺得無趣,隻等着對方動作結束後好放松一下。
幾位老相公不等同傳倒是直接進來了,陳公年紀最大,腿腳顫顫巍巍的。
還沒等他跪拜,李居趕緊出言:“……給老大人們賜座。”
幾個手腳麻利的從人趕緊給幾個老大人搬來了案幾,一番告謝後才安然坐下。
李居頭發被固定住,到也不好怎麼動,直截了當道:“……諸位王公到此可是為了何事呐……”
那林鶴年雖說也是知天命的年紀,放在昭華台的外頭,還是個要讓人禮讓的小老頭,可是在政事堂這幾位大人身邊,也能是個小輩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王上,長登祭算算日子也是快到了,這可是大周的頭一等事情啊……隻是近來磨台收成吃緊,江洲水路不暢,各地的情況相比都是有數的,隻是不知道這祭祀該如何?”
林鶴年的考慮并不是沒有道理,祭祀辦大了國庫吃緊,辦小了又怕來年神靈真的不庇佑大周,這樣的責任誰都付不起。
王閑雲低着頭,略有些思索,道:“臣之前聽說常州近來也有些異動,隻怕是到時候昭華台會有些吃緊。”
“那這長登祭?”
誰都不敢枉自開口,畢竟這是挑戰神靈權威的事情,到時候回了家,家裡面的老祖宗還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自己。
況且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幾件事情,一是誰留守昭華台看守京都,二是儀式上面的射禮由誰來完成。
往年都是王上親自上場,可是如今公子們也都在漸漸長大,更是今年剛剛回昭華台,于情于理此次都會是從公子中挑選才能服衆之人代替王上同仙靈溝通。
大周對于鬼神之說還是敬畏非常,燕周的天子斬掉玄鳥的腦袋,讓燕周從火焰中得到新生。
尤其是這長登祭,更是所有人都會聚合在一起狂歡的時候,除開問天,圍獵以外,也是各家的少男少女們相互相看的時候。
“肯定是按照往常辦才好。”人越老越精的陳岱顫顫巍巍的說到,眸中的精光昭示着此人絕不是等閑之輩。
這也是在場唯一一個曆經三朝的老臣。
能夠曆經三朝且安安穩穩能夠活到現在的,滿打滿算也僅僅隻有他一人,許多人早早的帶着全家埋進了墳堆裡面。
除了能夠活得久,重點是在大事上面能夠把握朝政的走向,拎的清頭腦,站隊的要及時。
陳公的态度一表明,剩下的幾個也隻好不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