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為歡說：“我隻會幾句。”

“沒事，”唐冽笑着說，“我們一起唱。”

“……”

李為歡看向他，收到唐冽的凝視，她慢慢地輕嗯了聲。

旁邊，曲婷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笑起來說：“這這倆人怎麼這麼純情啊。”

李為歡羞得想動手，曲婷知道似的往張一峰身上躲，又說唐冽：“你真能坐得住啊？”

唐冽吸了口氣，不為所動。

他有多享受隻有自己知道，所以小姑娘有點想法兒他也不介意，隻要兩人互相喜歡就好了。

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唐冽牽起李為歡的手。

李為歡掙了下，倒也沒真要他松開。

他們四個唱了兩輪，孫楠領着一波人來了，包間裡瞬間鬧哄哄的。唐冽被男生喊去玩牌，李為歡坐在女生堆兒裡，一邊聽人唱歌，一邊聊八卦，有同學的事，也有偶像明星的绯聞，她笑得很開心。

曲婷輕扯了扯她，示意她往右邊看。

李為歡看去，笑容僵了下。她看到兩個女生湊在男生打牌的桌上，挺特意地往唐冽身邊擠。

她垂下眸，沒做其他反應，雖然聽到好玩的地方還是笑笑，隻是那笑沒到心裡去。

曲婷看她臉色變化，小聲說：“我們也去玩玩？”

李為歡搖搖頭，安靜地坐着。

她不是不知道唐冽多受女生歡迎，高一他們一個班，她經常見女生來找他，或者故意路過他們班然後悄悄議論，情書禮物也是，每逢特别的節日，他桌洞裡的東西都要盛不住。

而她會和唐冽在一起，大概是因為她坐在他前面，平常的交流多于其他人。她也忘了自己什麼時候動了心，就是他向她示好時她不讨厭。

以前看姑父訓哥哥早戀，她還信誓旦旦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真輪到她了，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雖然高二文理分科後他倆不在一個班，不過上了同一個補習班，也早就加了好友，所以聯系很方便。唐冽不笨，隻是不愛學習，常問她傻瓜似的題目，可看在他總能靈光一閃想到需靠技巧解決的難題，她一直對他保持着耐心，以及一點不為人知的喜歡。

高二下學期他問要不要試試，她同意了。

但她怕被老師發現了，先說好不想公開，畢竟她有前車之鑒，清楚大人們知道後會有多恐怖。唐冽答應她，所以他們的相處方式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一切暗搓搓進行。

唐冽的那副皮囊招蜂引蝶，他這個人還是守本份的，不會給其他女生希望，有事情也會主動和她說，她也就對他很放心。當然有時候她親眼看到女生靠唐冽那麼近，不免吃味。

圍着唐冽的那個女生，李為歡認識。

女生叫江珊珊，是唐冽高三的同班同學，會說話，聲音甜美，很能在同齡人間打成一片。李為歡偶爾覺得在哪都很招搖的唐冽更适合一個能幫他面對不同場合的女生，而不是總喜歡躲在人後羞于露臉的她。

曲婷還要說什麼，李為歡說我想去個衛生間。

曲婷點頭，便和她一起去了。

出門後，曲婷挽着她的胳膊，問她：“不高興啊？”

李為歡說：“沒有啊。”

曲婷拆穿道：“你要真高興，那笑是從嗓門眼兒裡出來，現在這樣子，隻是皮動了動。”

李為歡：“………”

曲婷看她問：“你們為啥不公開啊？”

李為歡頓了下，想象征性地問一句“你知道了啊？”又咽下去，真問出來那太白癡了點。

她說：“這樣也不錯啊。”

“不錯個頭！”曲婷說，“如果大家都知道你倆在一起，你就坐在唐冽身邊，看誰還敢往他身上湊。”

“你說的像是要宣示主權，”李為歡笑了下，說，“可他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那你不生氣嗎？”曲婷說完這句，立刻跟上，“不準撒謊！”

“……”李為歡無言。

曲婷笑哼了聲，說：“回去要不要去玩？”

李為歡踟蹰片刻，笑着搖頭，堅定道：“不。”

“……”曲婷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