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宣汝整理着衣服，嘶了聲。

談林聽到，問：“疼？”

劉宣汝氣呼呼地瞅了他一眼。

談林笑着揉了下她的頭發，仿佛回到舊時光。

劉宣汝出去，看到外面站的竟是陳真和美音，她腳步一頓，向後瞄了眼。談林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跟着探眼看了看，然後瞥着劉宣汝的側臉哼了聲。原來他害怕她羞赧還想躲一下，這下不了，正大光明地出去。

劉宣汝不管他，也管不聽他，去開門。

那會兒陳真正蹲下哄美音，說：“姐姐不在，下回再來吧。”

“下回是什麼時候，你上回就沒空……”美音聽到動靜轉頭，看見劉宣汝皺巴着的臉立馬舒朗了，喊，“姐姐！”

劉宣汝笑着打招呼：“美音。”

陳真站起來，剛要和劉宣汝說話，看到後面跟來的談林沒說出來，像突然啞了，有些驚訝和酸澀。門關着，他們一起出來，不猜發生過什麼，也說明他們的關系足夠親密。

劉宣汝摸摸美音的腦袋，說：“進來吧，拿桂花餅給你吃。”

美音：“好耶。”

陳真看着美音跟着劉宣汝進店，再擡頭就對上談林諱莫如深的目光，陳真有禮數地朝他點點頭，談林淡淡回應了下，敵意沒散。

劉宣汝把吃的拿給美音，轉頭看兩個男的還站門口，她問談林：“你不走？”

談林挑起眉：“盼着我走？”

劉宣汝心裡有刺，說：“不去相親？”

談林一噎，說：“相完了。”

陳真聽着兩人的一言一語犯疑惑了，又不好意思全聽，去陪着美音了，同時心裡飄出一絲希望。

相完了是相到了？

劉宣汝的臉色變了下，語氣尖銳道：“那你還在這兒幹嗎？”

“刮胡子啊。”

談林低下聲音，意有所指道，“你忘了沒刮完麼？”

“………”

他說得對，但劉宣汝好氣。有别人在，她不跟他鬧嘴。

談林坐上椅子前，特意對陳真說：“哥們，刮胡子了。”

陳真啊了聲，随即領會到他的意思，牽起美音的手，說：“那你們忙……”

美音正吃得不亦樂乎，還不想走，說：“我沒和姐姐玩呢。”

劉宣汝對其他人是會笑的。

她笑着接話道：“沒事，在這兒就行。”

談林掃她一眼坐下，劉宣汝若無其事地和着剃須膏。談林仰身靠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她：“為什麼不讓他走？”

劉宣汝給他臉抹膏，說：“他是客。”

談林問：“我是什麼？”

劉宣汝咬牙道：“你是混蛋。”

談林不怒反笑。

劉宣汝皺起眉：“别笑，進嘴了。”

談林嗯了聲，隻是看着她。

劉宣汝收到他執着的視線，垂下眸，冷不丁在他目光裡紅了耳朵，她别開眼，手上故意用了下力，嗔怪他。

談林笑了笑。

劉宣汝嚴肅：“說了别笑。”

談林抿起嘴，點頭。

陳真陪着美音，也偶爾分心聽聽這邊的聲音，那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俨然是一對剛鬧了别扭的情侶。陳真有點灰心，不願在這兒礙人眼了，對美音說帶她去遊樂場玩給領走了。

劉宣汝和美音說再見，等他們離開，她問談林：“滿意了嗎？”

“滿意什麼，”談林陰陽怪氣道，“你沒說讓他走。”

“……”

劉宣汝無語，不再和他蠻纏這件事。她在自己的工作上還是負責的，沒有敷衍談林，把他臉上刮得幹幹淨淨，可這人還賴着不走，劉宣汝問他想幹嗎，談林說沒待夠。

他握住她的手，劉宣汝甩了下沒甩開，聽到他問：“還疼麼？”

劉宣汝愣了愣才明白過來，她不說。

談林吓她：“不說我要看了。”

劉宣汝怕他來真的，趕忙搖搖頭。

然後她又重申：“談林，我們已經分開了，你也同意了。”

談林提了口氣，半天說：“我沒忘。“

那四個估摸着時間回來了，還有位顧客。

談林在後面沙發坐了會兒，接到一個電話走了。

劉宣汝看了談林背影一眼，旁邊一位女生說：“那人好帥，就是抱着胳膊在那兒坐着挺吓人的。”

劉宣汝笑了笑。

劉宣汝從那刻起就一直記得談林說晚上要來的事。

她既希望他來又希望他不來，到了晚上越來越忐忑，還時不時琢磨他那句“相完了”是什麼意思，後悔當時隻顧着心亂沒有追問清楚。

他真的是個混蛋，總是有法子把她弄得反複無常。

是發廊快要關門的時候，談林來了。

劉宣汝騙不了自己的心，她是愉悅的，可面上依舊對他愛答不理。等進了她家門，劉宣汝就被談林抱着吻，兩人之間的隔膜很快被他的熱烈抵散了。

劉宣汝不躲，也盡量無動于衷。

從浴間到床上，談林的力度她能忍受，劉宣汝也咬着唇克制自己不出聲。可談林不允許，撥開她的嘴唇，惡劣地探進去。劉宣汝咬他，他還有勁兒戲弄她。劉宣汝氣喘籲籲，不跟他鬥了。

談林又與她接吻，看着她的臉蛋潮紅起來。

事後，談林還抱着劉宣汝不放。

劉宣汝的意識清朗後，毫不留情地推開他起身，自己去了衛生間。

劉宣汝站着等水溫變暖，談林進來從後面擁住她，将她轉過身來。

劉宣汝平靜地問：“還要嗎？”

談林無恥道：“要。”

劉宣汝心裡罵他，卻表現得像不在乎一樣，真要把這當做還他的情誼。

她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