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電視劇,你不學好。”
“仙劍,你最愛看的。”
杜春雅想了想哪裡有這段情節,說:“我要的是你的腦子,又不是你的心。”
“說不定也能成呢。”
“……”
杜春雅半晌不搭腔,轉了個身背對他。
姜時慌了,貼了貼她,輕問:“怎麼了?”
杜春雅還不說話,姜時不知道她臉熱得有點不正常。
按理說他們形影不離,比任何朋友的關系都好,平日裡有些親密接觸都不稀奇,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要吻她,而且借口很爛,欲蓋彌彰。
春雅抿了抿唇,開口道:“你離我遠點。”
姜時問:“我沒一點用了嗎?”
細聽這話裡含有委屈,杜春雅忍不住彎起唇,随即冷冰冰道:“現在沒有。”
話剛落,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
姜時笑了,說:“還是有用的吧,等着,我去給你端飯。”
感覺到床的晃動,杜春雅回身看他:“欸……”
“嗯?”姜時擎着半個身子看她。
“别和大媽說……”
“知道,”姜時淺笑道,“我就說你廢寝忘食。”
吃完飯,姜時陪着杜春雅寫作業,寫到一半她父母回來了,于是姜時企圖陪睡的計劃泡湯了,那個沒成型的吻也沒了着落,就像他們小時候玩過家家,長大後才明白那時有多出格,但又心照不宣沒人提起。
第二天早上天寒地凍,依舊無法騎車,他們走路去學校。
因兩人相伴,大人們從不操心他們的出行,姜時會照顧杜春雅,以免她發生意外,同時杜春雅也會牽制姜時,以防他逃學溜到别處,所以,兩人雖然沒有親兄弟姐妹,但從小養成的情誼早就勝過血緣親情,是他人無法比拟的。
杜春雅問姜時:“我眼睛還腫嗎,能看出來哭過嗎?”
姜時扯扯她的帽子說:“路上凍凍就看不出來了。”
杜春雅:“……”
三公裡的路程要花二十多分鐘,不過有人一塊,也不悶。
杜春雅一手握着一個小暖水袋,一手由姜時牽着放在他口袋裡。
她踩着雪說:“今天背《将進酒》。”
姜時笑說好。
他們在單調冷寂的路上總是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背誦古詩詞,起興時還能演起來,天地間都徜徉着少年放縱的笑聲,偶爾也聊聊路過的人或景,很愉快地就到校了。
可是今天在校門口遇到一個轉校生。
他叫季明峰,高三才來,沒人不好奇他一個城市裡的好學生怎麼會在關鍵的一年突然換個地方上學。
但話傳來傳去,最後隻有一個簡單的原因——他本就是村裡的小孩,隻能回戶籍地參加高考。
杜春雅和季明峰在一個班裡,看到他時,不自覺地想把手從姜時手裡抽出來。
姜時拽着不放,皺眉問:“怎麼了?”
杜春雅說:“到學校了。”
“那怎麼了,”姜時不滿道,“在教室你還靠我懷裡睡覺呢都忘了?”
杜春雅沒忘,他們同班時必同桌,上了高中,學習難度加大,她經常犯困,而趴在桌上胳膊容易麻,她就被姜時攬到懷裡,哪怕隻閉會兒眼睛,她也能振奮精神,好像他是個巨大的能量場。
雖說男女有别,但在周圍人眼裡,他們兩小無猜,關系好到這種程度也不奇怪,所以老師見了也不管。在鎮上的高中,就有這樣的自由。
“最近有點忘本。”姜時低頭提醒她。
“……”春雅翻他一眼。
“心思野了?”
“……”春雅踹他一腳,甚至用大拇指甲摁壓他的手背,暗中較勁。
姜時已經對她練就銅牆鐵壁,身上有來自她産生的大大小小的傷疤,特别是腹部,那塊為她擋熱水燙傷的疤痕一直沒好。春雅媽媽有時都看不過女兒的蠻橫,喊她别欺負阿時。姜時本人卻無所謂,他把這當作象征他們間關系的獨特印記。
而且隻有他自己知道,被她咬,他會有多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