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地先去見見佢,谂辦法争取時間,商量下對策。”
兩份三送飯擺在桌面,張若曦看着新聞播報,問:“Irene,你覺得向生系咪真系會做D咁嘅事?如果系,今次啟星真系要包曬全香港嘅印刷廠咯!”
連婧萱打完字,搖搖頭道:“我唔知啊。向生個人仲古怪過我師父,我對佢都唔系好了解咋。”
“哦,我啱啱先谂起,今日個個白灼魚啊,呐,law神嘅徒弟呢。”張若曦一邊說一邊在包裡拿出一張票,“佢之前送佐一張飛比我話今晚有場新戲睇,不過我要去撲料,不如你去啦,當學習下D新型戲劇都好啊,佢咁中意你,見到你實開心曬噶!”
票上赫然寫着“濫夢”兩個大字,看起來像是那種自己會喜歡的題材。不過連婧萱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
“算啦,今晚Owen來接我,我想趁去澳洲之前同佢好好相處返一排。呢D咁嘅飛你不如問問你班娛記朋友有冇興趣啦。”
“又好嘅!”張若曦随手将票夾回書裡,“咁我先去撲料啦,你慢慢食喔!”
今天她要撲的新聞與一家酒店有關,爆料人稱這家星級酒店的食材和住宿生活用品一直都以次充好,以此欺騙客人牟取暴利。她正在大堂佯裝等客,竟看見聞仲宇和那個樂凰歌走了進來,兩個人有說有笑,她立刻跟了上去。
“Camille?你來撲料噶?”聞仲宇一改平時的作風,難得地主動開口道。
“到時你咪知咯。”張若曦一邊說一邊東張西望,電梯裡的監控探頭感覺并不是很靠譜的樣子,樂凰歌的模樣還是那麼張揚,聞仲宇的低調在她面前反而顯得不可行了,“反正大家都系同行,我做嘢呢,就實對得住自己良心。”
這時電梯門也開了,聞仲宇看着張若曦頭也不回地走出去,裝作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樂凰歌和他一起走到預訂的座位邊坐了下來。
簾子阻隔了視線,張若曦已經不知影蹤。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話裡有話,聞仲宇老覺得她像在針對自己似的,說得他放風給CCB讓警方去調查向明哲是什麼很昧良心的事情一樣,這有什麼不可告人呢?再不反擊向明哲,别說是她張若曦,整個啟星都會沒飯開,再說了,他也隻是實話實說嘛,專業的事當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了。
樂凰歌流露出欽佩的眼神,贊賞道:
“真系犀利,難怪之前D地盤工人話佢系正義女神啦,果然跟住你地下下都有嘢學喔!”
“專業嘅事專業人做啊嘛,你警方又咪系專業人士,大家合作嗻!”聞仲宇說着,對服務生招了招手,開了一瓶酒。
“咁我又唔系CCB嘅人,隻不過今次真系你好彩,被你揸住佐何家條命,而且向生真系玩過佐火,上頭逼得緊,咁PBRB先下令發得咁大通告咋。其實咁樣做,已經算濫用私權啦!”樂凰歌望向窗外的海景,“Gilbert話我知,佢爹地冇打算長期同你合作噶。”
“冇關系,合作嘅事情大家可以慢慢來。”聞仲宇的目光順着倒下的紅酒落下去,他的胃裡感到一陣折磨,像有蜘蛛在結網一樣,黏糊又惡心,“我等陣送埋你返去啦,你都系返差館系咪?”
張若曦從地鐵下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她左看看右看看,準備買點東西吃。突然一個男孩子撞上來,她的包掉在地上。但那個男生隻是慌亂地說了句“sorry”就跑了,她有些氣急敗壞,連忙撿起包檢查裡面的東西有沒有損壞。
“你隻死嘢啊!我以為你俾啲麼嘢藝術大作俾我睇啦等我可以放松下,點知你竟然咁好帶攜啊俾埋啲垃圾我睇,我啊日日挨生挨死做到成隻狗咁啊我申請Hong Kong U有幾難有幾耐你知唔知啊,果個死人女主一話逃避現實想去香港讀書遮就即刻戚住個gip去佐喔都真系犀飛利嘎啦,你接埋嗮啲咁個戲係想點呢仲要叫我睇,呐你咪走住啊,我仲未鬧完嘎,喂!”一個聲音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着,原來是柏綽瑜,她正大喊着追殺那個男生,“仲有啊做D咁嘅離譜嘢,你信唔信我可以告你詐騙仲可以告你性騷擾噶!”
“大佬啊揾食遮,咁無理由有劇揾到上門我唔拍嘎係咪先,係,我係衰啲嘅,我都知呢套戲有啲唔合邏輯嘎啦,咁我推薦俾我個friend睇佢睇到哈哈笑啊嘛,咁我撚住俾你放松下笑哈遮嘛,點知你咁大反應!”那個男生被她追到街角還不忘臨街大喊一聲回應,自己拔腿跑了。柏綽瑜氣得又想追上去接着罵,但看到張若曦之後便停下了腳步。
“Camille?麼你系道嘅?好彩你今日冇去睇場戲咋!如果唔系實激死你啊!”她一邊說一邊幫張若曦把包收拾好,“點啊,系咪個死衰仔害你跌到啊?冇事呱!咪驚喔!我等陣再告多佢一條故意傷害同埋損壞他人财物!”
幸好包裡的東西沒被撞壞。張若曦舒了口氣,怦怦跳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她看向扶着自己的柏綽瑜,語氣也被她帶得輕快起來:
“冇事啦,多謝曬你喔!其實我今日系去佐撲料,等陣可能仲要趕時間翻去寫埋稿,所以先失約噶。系咧,你知唔知附近有冇咩好食嘅店啊?我請返你當補數啦。”
“好啊好啊!呢台戲激到我嘔血咁,梗要食餐好嘢來補數啦!而且Camille你今日咁辛苦,一于食好D!”柏綽瑜正要拉着張若曦走,見她的腳步卻有些一拐一拐,看來剛才那一摔她着實撞到了,“你整親隻腳啊?唔急唔急慢慢行啦,我扶你!”
兩個人在店裡吃着飯,柏綽瑜又問道:
“Camille,你知唔知點解我師父會被人綁架噶?仲有最近向大狀件事系咪堅噶?文皇啱啱同我師父結婚,就出佐咁嘅嘢,咁唔系擺明系有人搞鬼咩!”
張若曦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對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根本就不願意去深究,其實一切的一切聯合起來如果指向一個人,倒也不是解釋不通,而且啟星因為聞仲宇的某些胡作非為,已經變得有些不像以前的啟星了,她留在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啟星依舊是全香港最大的傳媒機構,她依舊能利用它的影響力做她想做的事情:
“反正我信正義,如果壞人做佐壞事,一定會有報應,遲到好過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