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緻命指控:執照危機倒計時
冰冷的審訊室燈光灼烤着顧微微的臉頰。
記者們長槍短炮的圍堵和“僞證律師”的尖銳指控聲浪猶在耳畔,此刻卻被四面白牆隔絕,隻剩下死寂和面前男人帶來的無聲重壓。
“顧律師,解釋一下這筆款項。”陳宇的聲音平得像凍結的湖面,修長手指将一張銀行流水單推過金屬桌面,紙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顧微微強迫自己直視陳宇的眼睛——他冰冷的心聲瞬間刺入腦海:“僞造入賬記錄…時間點完美契合教唆僞證…足夠毀掉她。”
她讀到了那張僞造流水單上最關鍵的數字,更讀到了對方思維裡預設好的、等待她掉入的邏輯陷阱。
金牌律師的職業生涯,此刻懸于一線。
冰冷的審訊室燈光,如同手術台上的無影燈,帶着一種殘忍的審視,灼烤着顧微微的臉頰。幾小時前記者們長槍短炮的圍堵和“僞證律師”的尖銳指控聲浪,似乎還粘稠地附着在耳膜上,此刻卻被這四面徒然的白牆隔絕,壓縮成令人窒息的死寂。空氣凝滞,隻有空調低沉的嗡鳴,以及對面男人帶來的、無聲卻龐大的重壓。
陳宇坐在審訊桌後,一身檢察官的深色制服筆挺得沒有一絲褶皺,像一尊精心雕琢的黑曜石雕像。他微微向後靠着椅背,姿态看似放松,眼神卻銳利如解剖刀,精準地落在顧微微臉上,審視着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裂痕。
“顧律師,”他的聲音平得像凍結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卻蘊含着刺骨的寒意。他修長的手指向前一推,一張薄薄的銀行流水單據滑過冰冷的金屬桌面,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解釋一下這筆款項。”
紙張停在顧微微面前。上面清晰顯示着一個陌生賬戶在數周前——正是富豪死亡案調查啟動的關鍵時間點——向一個關聯賬戶彙入了一筆不菲的金額,而那個關聯賬戶的戶名,赫然是她顧微微律所的一個隐秘業務子賬戶。備注欄刺眼地标注着:“信息咨詢費(方許遺産案)”。
陷阱!一個精心編織、足以将她職業生涯徹底碾碎的僞證陷阱!
顧微微的心髒在胸腔裡狂跳,每一次搏動都撞擊着肋骨,帶來鈍痛。巨大的憤怒和被構陷的屈辱如同岩漿在血管裡奔湧,幾乎要沖破她強行維持的冷靜外殼。她放在腿上的雙手死死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尖銳的痛感逼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能亂,絕對不能亂!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擡起眼,迎向陳宇那深不見底的審視目光。
視線交彙的瞬間,陳宇冰冷的心聲如同淬毒的冰錐,毫無阻礙地刺入她的腦海:
【僞造的入賬記錄…時間點完美契合教唆僞證指控…資金流向天衣無縫…隻要她無法自證清白…妨礙司法、僞證罪…足夠毀掉她。律協停牌隻是第一步…徹底釘死!】
每一個字都帶着森然的惡意和志在必得的冷酷。顧微微讀到了那張僞造流水單上最關鍵的數字,更清晰地“看”到了對方思維裡預設好的、等待她掉入的邏輯陷阱——一旦她糾纏于這筆錢的具體來源或辯稱自己不知情,陳宇準備好的“後續證據鍊”就會立刻收緊,将她拖入更深的泥沼。
“陳檢察官,”顧微微開口,聲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穩,甚至帶上了一絲冰冷的嘲諷,
“一張來源不明的流水單,一個我從未授權使用過的子賬戶,僅憑這個就想指控我教唆僞證?檢方現在的證據門檻,低得讓人驚訝。”她微微傾身,目光如炬,緊緊鎖住陳宇,“或者,您更清楚這筆‘咨詢費’究竟出自誰的手筆?畢竟,構陷一位執業律師,同樣需要‘成本’。”
陳宇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顧微微清晰地“聽”到了他思維深處瞬間閃過的警惕和評估:
【反應很快…直接質疑證據本身和來源…沒有落入預設的辯解邏輯…她怎麼知道這個賬戶細節?是猜的…還是…?趙經理那邊出纰漏了?】
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和審視飛快掠過他眼底,但立刻被更深的冰寒覆蓋。“顧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辭。指控需要證據,而這張單據,就是指向你的有力證據鍊一環。”他身體微微前傾,帶來的壓迫感陡增,“你隻需要回答,是否知曉這筆款項,是否指使過任何人,為你的委托人方許,僞造、隐匿或毀滅證據?”
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鐵錘砸落。顧微微的讀心術全力運轉,捕捉着他表層思維下湧動的暗流。他非常笃定,笃定她無法自證清白,笃定這條僞證鍊足以成為勒緊她脖頸的繩索。然而,在那些冷酷的算計深處,顧微微猛地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弱、稍縱即逝的“雜音”:
【…腰…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