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那股薄荷味圈住了他,信息素的主人以一種擁抱的姿勢,偏偏腦袋看向他背後的手腕,不動聲色地解開了繩子。
雙手的束縛一松,阮一舟用力推開面前的人。他揉着肩膀和破皮的手腕,惡狠狠地瞪着溫灼,“哼!”
溫灼不想跟他一直耗下去,主動去了廚房,幫他盛一碗玉米排骨湯,放在人面前,“即使你再讨厭我,也不要跟肚子過不去,更不要想着扣在我頭上,那樣浪費食物,我相信你肯定不喜歡,而且你拒食的話,我也有辦法解決。”
“無賴!你真是個無賴!”
湯沒扔,阮一舟反倒把桌上那本雜志丢了出去,砸中溫灼的肩膀落地,可他還是難以平息胸中的氣憤。
溫灼反倒平靜的出奇,“你先吃吧,我還有事出去一下,待會兒我讓人來,手處理一下吧,不然會更疼。”
“快滾!”
溫灼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他知道阮一舟不會讓他看傷口了。
外面的鐵門響起微弱的聲音,阮一舟如同一個放氣的氣球瞬間卸了力氣,靠在沙發上用力閉眼,阻擋自己要掉下的眼淚,可結果卻不如意。
傍晚時分,溫灼歸家看到茶幾上那碗湯一口沒動,他上手摸早已冷透的碗,毫不猶豫的選擇倒掉。
廚房的燈被點亮,溫灼拿出冰箱的食材,簡單做了一頓飯。
飯菜的味道飄了滿屋,不知道二樓的人能不能知道,溫灼還是把飯菜端上桌。
一個人去了二樓客房,溫灼握住門把手下壓,果然不動,擡手扣門,“小舟,吃飯吧。”
門内的人任憑溫灼如何敲門都沒有任何回應。
溫灼開始着急轉為大力拍門,“小舟,你再不出來我就踹了啊!”
“我真踹了!”
溫灼擔心他生氣,又在門外大喊一聲。
可門裡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溫灼不敢生踹,幾步跑去主卧床頭櫃裡找到備用鑰匙開了門。
刺眼的燈一開,平躺在床的阮一舟無意識的皺了下眉頭,雙頰紅彤彤的,看着好像做了噩夢。
不對,溫灼沖過去摸着他的額頭,好燙!
“阮一舟,你醒醒!”
溫灼試圖喚醒他的意識,可人卻沒有反應。
他燒到昏迷了,溫灼沖下樓從冰箱裡拿冰塊,又對着門口的保镖大喊,“快打急救電話!說病人現在發燒到昏迷。”
“是!少爺。”
溫灼三步當兩步走,急吼吼跑到阮一舟床前,用包好的冰塊放在他額頭降溫。
涼感襲來讓阮一舟短暫放松。
過了八分鐘左右,救護車來了。
溫灼跟着一塊兒去了醫院,幫忙回答阮一舟的基本信息。
“小夥子,你處理的還算及時,他要再燒下去可是會抽搐的,對了他手腕的傷怎麼回事?”主治醫生把筆揣在胸口的口袋裡,擡頭看他。
“是不小心磨破了。”
主治醫生點點頭,“年經人不要不知輕重,還好沒發炎,今晚住院觀察一下,燒退了明天就能正常出院了。”
臨走還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瞄了他一眼。
溫灼尴尬極了,向病房裡望去,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上的紅沒有那麼明顯了,兩個手腕都被白色的紗布纏繞着。
溫灼放慢腳步走進去,搬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緊緊握住他的手,聞着熟悉的味道,眼眶開始泛紅。
“對不起,小舟我混蛋,要不是我你不會生病,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好起來,繼續被你折騰嗎?”
柳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居然出現在門口對着溫灼質問。
“我真是瞎了眼,你真不是個東西。”說着柳原拽住溫灼的領子,強迫他和自己對視,“你嘴上的傷還怎麼解釋。”
“你先聽我說。”
折騰了這麼久,溫灼很累,他虛虛握住柳原的手,讓他不要拽那麼緊。
沒想到一拳飛來,他摔倒在地上,連帶椅子也翻了,嘴角的疼告訴他又流血了。
最糟糕的是後腰磕在單人沙發上,溫灼疼得瞬間變了臉色,他虛弱回答,“小舟發燒是因為淋雨的緣故,其他我無可奉告。”
“你!”
柳原沖過去還想再來幾下被一陣咳嗽聲叫停,床上的阮一舟似乎醒了。
柳原和溫灼很有默契一塊兒湊上去,将阮一舟從頭到腳都掃描一遍,确定他沒醒。
柳原還想發作卻被門外的護士叫停,“柳醫生,急診那邊送來一個信息素紊亂的,您快去一樓大廳幫忙!”
“好。”柳原應下,又指指溫灼,“回來再找你算賬!”說完急沖沖走了。
溫灼擦掉嘴角的血,揉揉後腰,強忍疼痛繼續坐下,安排好公司明天的事情,等着阮一舟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