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純淨的紫色瞳孔，坦坦蕩蕩地對上那雙幽深黑眸：

“哈哈，多謝尊者大度。”

陌塵沉默半晌，擡眸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他轉身看向幾個已經呆滞住的精怪，揮手随意灑出幾枚丹藥。

“這次你們看守有功，吞了丹藥就安心修行吧。”

精怪們一下子反應過來，吵吵鬧鬧地将丹藥瓜分，然後七手八腳地跪地拜謝。

“多謝主上！”

“不用去自己找食物了……”

“食物會不會壞掉？”

“傻瓜，人族的保質期可是很長的！”

段景生眼神閃動，默了默。

身為正道的他聽到這些視人命如蝼蟻的話語自然不太舒心，隻可惜憑借他的修為，在那位面前也隻能是蝼蟻，談何拯救。

陌塵則是無甚反應。

他揮了揮袖，随手将這些精怪隐去，然後看向段景生。

幾分漫不經心地：

“你需要再強一點，明白嗎？”

段景生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頭微微一驚，随後連忙拱手。

陌塵看着他，又道：

“之後本尊每一次在大衆前現身，都會派人來通知你和我同去。我雖可以保證不碰你，但你的名譽也不會保住，可明白？”

白發少年保持拱手的姿勢：

“存活下來已是萬幸，謝尊者不殺之恩。在下明白。”

陌塵點了點頭。

段景生猶豫了一下，有些難言，最終輕聲道：

“敢問尊者，在下在天下人面前，是什麼身份？”

陌塵眯了眯眼。

那雙向來冷寂淡漠的眸子，竟是泛起了些許笑意。

“随你。”

頓了頓，半分溫存，半分怠倦。

他望向段景生，又好像在望向别的什麼人。

黑袍無風自動，肌膚冷白如玉，唇色殷紅似血。

滿身孤寂，寂寂寥寥。

“摯友，親朋，情人。你想當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