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丹幾人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

血蠶子一旦認主，就會蠶食其主人身上的血氣修為，直到最終因為吸入過多而撐爆，然後消散。

陌塵現在感受到的，還隻是一個開始。

他神情還是冷的，甚至并無幾分憤怒。

眸色幽深，冰冷，以至于黯淡。

陸丹和他對上視線，發覺那雙眼睛在忍痛時也美極了。

卻是一種讓他無法心安理得欣賞的美。

冷漠寂寥，索然怠倦。

怕是任何人見了，都會心頭為之微微一空。

陸丹想要避開那雙眼睛，卻隻能僵硬地站着。

直到這時，他才有一種計謀得逞的真實感，卻并無歡喜，也無慌張。

恍然間，陸丹按住胸膛，感到心口一陣遲來的絞痛。如同一陣在沉默中的痙攣窒息，痛到他幾乎不能呼吸。

明明他做了正确的事。

陌塵吐出一口鮮血，咳了咳，目光冰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随後又移開視線，毫不在意地垂下眼，仿佛已經不屑于将他們放在心上。

“這件事，是莫關指使你們幹的嗎？”

到了這個時候，陌塵還記得要維護下渣攻人設，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莫關。

陸丹沉默許久。

回過神時，他眼中不知何時流下了幾滴冰冷淚水，正順着臉頰緩緩蜿蜒滴落。

是因為大仇得報，還是釋然？

怔怔地看了看濕潤的指尖，随後歎息一聲，目光複雜地再次看向那人。

他知道，此事此刻，對于那人而言，他們四人是死是活早已無關緊要了。唯一要緊的，也就是他們和莫關有着潛在聯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