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宇!”劉夢說着朝他手臂擰了上去,“當時警察叔叔還誇我了好吧,甯願防範過度,也不能不防,你懂不懂。”
李昊宇被掐的嗷嗷叫了兩聲,安黎被他倆逗得也跟着樂了。
逛完展後劉夢為了感謝安黎請他看展,便提議她請客去吃火鍋。
劉夢和李昊宇總是三句話就貧起來,一頓飯吃得很歡樂。安黎很少吃那麼重口味的火鍋,邊吃邊擤鼻涕,對火鍋的熱情高漲,還約了劉夢下次。
等三人吃完火鍋出來月亮已經值守挺久了,李昊宇打了個車,兩個女生坐後排,他坐前排,安黎離得比較近,先将安黎送到公寓樓下。
下車前,李昊宇還不忘再說一遍,“記得把今天展會拍的照片發我。”
安黎問他做什麼,他隻說是有用,也就應下沒有再追問。
安黎用指紋解鎖公寓大門,走進玄關,就見原野在客廳他那塊辦公區域處理工作,四目相對安黎立即又斷開視線,她已經決定冷處理她和原野的關系了,就像當初原野對她那樣!
她換好拖鞋往裡走,就見原野也端起桌上的水杯起身,看樣子是要去倒水,走到客廳中間距離安黎幾步開外時,他頓住了腳步,“你身上什麼味?出去一趟弄那麼臭?”
安黎擡起手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一股火鍋味,是有點不太好聞。
但火鍋那麼香,怎麼着也不至于用臭來形容吧!
他就是伺機報複!
報複她中午點外賣,晚上又在外面吃飯。
“不能以己之不好度他人之好,我覺得挺香的,要是有火鍋味的香水我一定買。”安黎沖他笑了笑,無視他的黑臉,往自己房間走去。
原野接完水回到辦公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上周一飛發過來的照片,将照片存入一個名為“原野的小蝴蝶”的文件夾内。
照片上逛展的三個人有說有笑,去吃火鍋的時候三個人也是一副歡樂的模樣,特别是那個李昊宇,眼睛總是放在安黎身上,安黎沖着他笑得粲然,眉眼彎彎地,眼睛裡仿佛隻有面前的那個人,她和他們待了将近六小時,她和他們在一起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整個下午他都壓抑着自己想去把安黎抓回家的沖動,有那麼一刻他嫉妒地快要發狂,他知道自己的對安黎的愛是扭曲的,他喜歡安黎隻聽她的話,讨厭她聽别人的話。
所以當初她站在原崇那邊時,他的才那樣錐心刺骨。其實那兩年裡,每當她主動靠近,他心底總會泛起隐秘的開心,看她因自己的冷淡而眼神黯淡、日漸憂郁,又湧起不可名狀的快意。
他喜歡她眼中隻有自己的模樣,他讨厭她的眼神放在其他人身上,他更讨厭其他人的眼神放在她身上。明明告訴自己要接納她的世界裡有别人,她有權擁有朋友,擁有正常的交際,可這些理智的自我勸說,在看見她與别人相談甚歡時,總是被感性擊碎。
最初他以為,這份偏執的情感不過是落入他父親圈套,是父親處心積慮為他種下的,可當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那些克制的念頭卻像春日的樹木,在每次對視時瘋長。
直到此刻才驚覺有些東西在他遇見安黎時就已經注定,這份感情早已在紮根于骨血之中,根本無法拔出。
這段時間他不止一次想,就這樣吧,任這扭曲的占有欲漫過理智的堤岸,就此沉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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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仰頭喝了一杯冰水,關掉相冊,又強迫自己将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
看完三份文件,又忍不住拿出平闆點開“羊絨絨星球”的直播間。
直播間鏡頭實木書桌,暖光台燈把淺灰羊毛照得蓬松柔軟。安黎瑩潤潔白的手在鏡頭裡靈活翻動,指尖戴着防滑指套,捏着細戳針在泡沫墊上快速起落,在給初具雛形的機器人戳出機械感的棱角。
深灰與銀白的羊毛層層疊加,竟在蓬松材質裡做出了金屬拼接的硬朗線條。
Y進入直播間
提醒我請提肛十下:「戳針哒哒聲好像雨聲,聽着好安神」
宇晝:「當助眠ASMR聽,比白噪音還好使」
Momo:「羊毛居然能做出冷硬的科技感,主播好強」
星星收藏家:「睡覺啦,晚安」
呼噜毛進入直播間
呼噜毛:「很安心」
Y:「主播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