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完整地上過生理課,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她不自然地轉過眼,而原野親吻留在她體内的細小電流竄上了尾椎骨,直抵她的大腦,在大腦裡放煙花。
原野隻是死死盯着她,喉嚨不自覺地滑動,仿佛很渴,沉默着沒有說話。
那眼神仿佛有實質一樣包裹着安黎,快要讓安黎呼吸不過來,她突然有點慌,像是被獵人盯上的那種慌,“你……要是渴就喝水,我們的……關系,你憑什麼動不動就親我。”她話說得磕磕絆絆。
原野繼續靠近安黎,将她摟進自己懷裡,聲音低啞,“安黎,我們和好吧。”
安黎頭埋在他胸前,聞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暖香,感受着他不平緩的心跳聲。
那麼突然的嗎?!前一天還對她态度那麼強硬,現在就要和好了
難道他今天這是吃錯藥了?
她伸手推他,沒有推動。
“我們不需要冷靜了嗎?我們不需要慢下腳步了嗎?你想清楚我們之間不是依賴和習慣了嗎?”安黎被他緊緊桎梏在懷裡,聲音有點悶悶的,大腦卻清醒過來。
“嗯。”原野隻發出一個音節,語氣很堅定。
安黎氣得隔着襯衣咬了一口原野的腹肌,牙齒還是舍不得用力,隻輕輕咬了一口。
松開嘴她察覺到貼着她身體的某個部位更“嚣張”了。
“你想清楚了,我還沒冷靜好呢,我對你就是有習慣和依賴怎麼辦?”她用盡全力終于将原野密不透風的懷抱推得松開了一點。
原野松開她,半蹲在地上望着她,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循循善誘道,“那就是我們愛的一部分啊。”
真狡猾!
好話壞話都讓他說了。
原野撫過她臉的手,觸到她的唇慢慢變得不對勁,他揉着她的唇,将她嘴唇弄得亮晶晶的,像是塗了透明唇釉。
安黎狠下心咬了一口他的手指,不客氣道,“不要。”
她才不要他說和好就和好!
原野站起來,雙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懷裡,低頭在她耳朵邊用氣聲說,“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安黎被他貼在耳邊說話的氣息弄得身體變得奇怪。
“我們扯平了”。類似的話她在發燒醒過來的第二天對原野說過,她當時想表達的是她當初站在原叔叔那邊,換來了原野兩年多對她的疏離,他們就算是扯平了,所以他們應該和好。
關于原野那兩年的疏離,她偶爾會覺得他真是幼稚、小氣又壞脾氣,但又想如果換成是她,心裡也許也會有疙瘩。
見她沒有回答,原野舔上她的耳垂,她不受控制地發出了奇怪的喘息聲。
他又對着她耳朵吹氣,自顧自地說,“同意了對不對?”
“嗯,那你也要原諒我,原諒當初沒有跟你一塊。”她縮了縮脖子小聲道。
原野離開她的耳朵,雙手擁着她的腰,看着她水靈靈的瞳眸,道,“嗯。你以後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知道嗎?”
安黎點點頭,嘴角上翹,看起來滿足又純真,水潤的唇瓣輕輕上下翕動,“那你也隻能是我的,知道嗎?”
“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原野捏着她兩腮的軟肉,聲音像魅惑,“我會永遠是你的。”
安黎環上他的脖頸,主動吻上他的唇。
原野沒有動任她主動,她的吻很青澀,她學着原野對她做的那樣,先親嘴唇,再慢慢探出舌尖。
吻了一會兒,她停下,小聲地埋怨,“你怎麼不動呀?”
原野理智的弦徹底斷了,他就像要将她溺斃在吻裡那樣吻上她。
在她快要溺死在他的吻裡時,她被他抱回房間。
那晚,蝴蝶自願被釘穿,鎖骨暗紅色的胎記遊向褶皺處。
蝴蝶在嗚咽,而原野不管不顧,他要蝴蝶振翅的頻率,和他的呼吸一緻。
他們的靈魂一次次寂滅又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