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傳來的觸感溫熱、軟韌。
安黎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男人的胸肌,皮膚是天生的冷白。
男人的呼吸均勻平穩,還在熟睡,安黎情不自禁上手摸了摸,怕将他弄醒,收回了手,但是想到自己昨晚都哭着不停說不要,他都沒有停下。
安黎懷着報複的心理吻上了男人的胸肌,怕用力将他弄醒,于是隻能輕輕吮吸,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她玩上瘾了似的,繼續不知餍足地動作。
終于頭頂上傳來一道略帶嘶啞而又震驚的聲音,“老婆,你在做什麼?”
安黎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含住不敢再動了。
原野和她拉開一點距離,看到有一根銀絲随着她的動作斷開,兩人皆愣住了一瞬。
安黎臉紅透了,原野倒是神色如常,他伸手推開安黎,用力揉了揉她的頭發,道,“老婆,我是男人,這有什麼好玩的,不準胡鬧。”
不管,我就要男媽媽,安黎心想,不過她沒有膽量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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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吃過早餐後,原野便去了公司。
由于是周末安黎便待在家做羊毛氈,為無界科技的做的微縮場景已經初步完成,她花了近兩個小時增添了一些細節拍了十幾張不同角度的圖片給對接人發過去。
午飯時間,勉強吃了一點東西。
她點開與無界對接人那邊的對話框,隻是回她稍後給反饋。
一時沒什麼事做,安黎想到劉夢給她轉發的動畫電影節征片活動,便着手準備投片。打開電腦用制作軟件點開電腦裡幾個月前保存的工程文件,從頭到尾将之前的内容看了幾遍,删除一些片段,她糾結于其中的幾個情節安排。
一時也想不出頭緒,便起身去客廳轉悠,轉着又進了原野房間,他的房間是灰白色系,除了床鋪上被子有點淩亂,由于東西很少,看起來十分整潔,靠近窗戶的書桌上隻有一銀灰色的台式機。
安黎鬼使神差地坐到台式機前按了開機鍵,開機後顯示需要登錄密碼。她知道他以前設置電子産品的密碼習慣,幾乎都是用她生日,或者兩人生日加名字的組合。
輸入自己生日,顯示密碼錯誤。
輸入原野的生日加自己的生日,顯示密碼錯誤。
她回自己房間找來紙和筆,在上面寫了幾種不同的密碼組合,最後随便選了其中一個——安黎到原家來的日期,每年的五月十四日,小時候某段時間原野總說這是他們的見面紀念日。
那是原崇将她接到原家的那一天,原野從小聰慧,記憶力出衆,從小就對時間有概念,他記憶力和常人不一樣,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很快将一本書背下來,甚至能記得哪句話在第幾頁。
輸入後竟然解了鎖。
電腦桌面是安黎,她穿着一件無肩蒂芙尼藍蛋糕裙,頭上帶着同色系皇冠形狀的發箍,蝴蝶鑽石項鍊蜿蜒過精緻的鎖骨,垂落至胸口上方,她沖着鏡頭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她清楚記得鏡頭對面按下快門鍵的少年那天送她回房間時吻了她。
電腦桌面很趕緊隻有系統自帶的幾個軟件,此外隻有一個名為“原野的小蝴蝶”的文件夾。
安黎點開文件夾,裡面是多張圖片縮略圖,她點開圖片全是各個角度的她,和周一飛給她看得視角很像。
她返回縮略圖往上翻到底,點開最上面的一張,點開圖片屬性,上面顯示創建于兩年半前,那時候差不多是原野和原崇分裂的時候。
安黎推斷他是從那時候開始雇傭周一飛的。
她看着這些偷拍角度的照片還是會聯想到原崇書房的那些照片,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不斷在心裡說服自己!
原野是因為她的行為沒有安全感,也是因為疏離自己的同時又想要保護自己,而最終也确實保護了自己,如果沒有周一飛,那天她和劉夢再往前走近幾步可能真會和那個女生一樣被砸到。
她關掉文件夾,鼠标移到關機菜單,關掉電腦。
一年之後協議結束之後再和他攤開談談,就先當自己沒有看過吧,等到時機成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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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黎花了下午的時間才寫完《藝術倫理與風險管理》的課後作業的八百字,從鍵盤上擡起手,總覺得手指有點使不上勁,隻能暗想是平時也戳羊毛氈的用手過度。
拿起手機查看新消息,第一條是原野十分鐘前發過來的。
【老婆,我今天工作比較多,要晚點回去,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