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出門的衆人還沒來得及轉過身,鋪面而來的子彈驟破玻璃,被突如其來的槍聲一陣擊倒,猩紅在陰暗潮濕的地闆蜿蜒成河。
“對不起少爺,我們來晚了,”
“外面什麼情況?”
“他們不知道在搬運什麼,警察還有十分鐘到。”
“砰!”門外又一聲槍響震得碼頭邊緣逃跑的人掉落。
餘硯舟結果保镖遞來的消音手槍,保險扣輕響的瞬間,門外傳來搬運工的慘叫聲。
“不留活口。”他舔了舔幹涸的嘴唇,皮鞋踩過地上掙紮顫抖着人的手背,然後毫不留情地往他背部補了一槍。
他猛地掀開集裝箱鐵門,慘白的燈光下,成箱的□□在水防布下泛着冷光。餘硯舟瞳孔驟縮,這本該是餘氏十年前就該斷掉的黑色生意。
原來二叔一直都沒有按照祖父的遺願慢慢減少黑色交易,餘硯舟的臉隐入陰影,他想起祖父與他說過的話‘心軟的人不配姓餘’,某種決定悄然在心底種下,這場由鮮血與陰謀編織的暴雨,終将洗刷掉餘氏門楣上的污漬。
暴雨砸在集裝箱上的聲響,警笛聲撕裂夜幕時,他站在集裝箱上陰冷地看着手下将最後一箱□□推入長滄江。冰冷的江水灌進衣領,卻也澆醒了他,黑色生意對于整個家族而言如同飲鸩止渴。
後面一直在做的便是在暗流湧動的商業棋局中,如同蟄伏的頂級棋手,以雷霆之勢展開隐秘布局。
踏入公司的那一刻,他便将海外淬煉的前沿商業智慧化作鋒利的刀刃,精準切入傳統産業的肌理。
他以資本為筆,在金融市場的畫布上勾勒出精妙絕倫的曲線,将帶着血腥味的走私利潤,巧妙地注入那些蓬勃發展的新興科技公司。
但在這光鮮亮麗的表象之下,餘硯舟的野心如同深海中的巨獸,永不會滿足于單一領域。
他在白道鋪就的璀璨道路上大步前行時,暗中維系着黑色産業的根系。那些看似合規的商業操作,實則是精心設計的掩護,讓黑白兩道如同兩條交纏的巨蟒,在利益的驅動下共生共榮,
而他,正站在權力與财富的制高點,冷眼俯瞰着這場由他主導的商業變革,等待着将整個商業版圖都納入囊中的絕佳時機。
但舊勢力哪肯輕易退場。無數次二叔在家族會議上摔碎茶盞,飛濺的瓷片在檀木桌上劃出裂痕:“放着日進鬥金的買賣不做,去搞什麼虛頭巴腦的芯片?”
獲得家族半數人支持的餘硯舟隻是将審計報告推過桌面,報表上跳動的數字像無聲的宣戰。
當第一座智能化工廠投産剪彩那日,二叔站在人群外冷笑,等着看笑話。而餘硯舟望着車間裡機械臂精準運作,忽然覺得那些在黑暗中蟄伏的歲月,都化作了此刻刺目的陽光。
此刻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助理捧着最新的 ESG 報告敲響門,景雲拿過資料放到桌面。
餘硯舟回首時,耳鑽折射藍光如淬毒刀鋒,窗外的江風掀起他的領帶 —— 那條深藍底色、繡着銀絲浪花的領帶,恰似他洗淨鉛華的商業版圖。
曾經的血腥與算計,都成了奠基新帝國的磚石,而浪潮依舊翻湧,見證着一個家族從陰溝暗巷走向資本市場的征途。
“去funk酒吧。”他低喚一聲,說完進步便已朝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