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被上一世那些風言風語荼毒的男性還算正常,有些獨特的氣質十分吸引人,不過謝清漣也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面對谷雨,自己會改變一些對他的看法,但也不至于将自己全部信任交付于他。
“哪來的野小子?這哪能輪到你說話,快滾罷。”
“漣丫頭你可要記得,這不知來處的野小子終歸是陌生人,還是沒有知根知底的親戚好啊,可莫要被他騙了。”
謝清漣倒是被她這些颠倒黑白的話氣笑了,這二嬸倒也像是個蠢人,前言不搭後語。
謝二叔一家是嚴重的重男輕女家庭,先前不知生了多少個女孩都被丢掉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寶貝兒子可把他們樂壞了。
為了他那傻兒子的前途惦記上了謝清漣家的财産。
謝清漣的爹娘十分有能力,還沒有謝清漣的時候,兩人結伴外出經商,每次回來都會帶不少值錢的東西。
即使是謝清漣出生後,也沒有落寞,而是一人留在家中照顧她,另一人繼續外出經商賺錢,因此在二叔一家看來,謝清漣的家底十分豐厚。
謝清漣卻不知此事,畢竟她來時也就找到一兩銀子,何談家底豐厚?
二嬸一家卯足了勁兒,先是想讓他那寶貝兒子跟着謝清漣的爹娘經商,每回謝清漣的爹娘回來時,他都要死皮賴臉的跟在他們身後,求他們帶他一起去。
以前小小的謝清漣經常被她那寶貝兒子欺負,不僅如此,那厮還在背地裡對謝清漣說她爹娘不要她,要丢下她一人外出。
若不是後來謝清漣的娘親發現并嚴厲制止,可能真讓他得逞了,也不知這人為何生得如此歹毒。
他那兒子也就比謝清漣小幾個月,沒想到有這般心思這麼多端。
謝清漣嬉笑,“您說得對,二嬸這陌生人确實不如家裡人好啊,哦對了谷雨是我的家裡人,你們是……”
“陌生人!”
兩人配合默契,稍微停頓一下,谷雨就能接上。
“對了,這句話您也跟二叔說一下吧,畢竟我那天可是看在鎮上看見他和好幾個陌生人進了怡紅院呢,二嬸你知道怡紅院是什麼嗎。”
“什麼?莫要胡言亂語,胡說八道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此話一出二嬸急了,這王八蛋竟敢背着自己出去尋花問柳,還去怡紅院,居然将她留給兒子娶親的錢拿去幹這些。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這蒼蠅可不叮無縫的蛋。”
二叔是什麼樣德行的人,隻有枕邊人最清楚。
二嬸眼神飄忽不定,像是被說中了那點小心思一般,惱羞成怒,想上去和謝清漣撕打起來。
那隻布滿皺紋的手越過谷雨的肩膀,想要抓住謝清漣的頭發。
這幅身體沒學過防身的武術,可謝清漣上輩子卻是每周特地去學了防身術。
她這些小動作還奈何不了謝清漣,更何況有谷雨在,絲毫不慌。
谷雨雖然失憶了,但身體的本能反應還在,猛地上去擒住她的手,往她身後一折,借着力道将她甩到遠處。
不知道谷雨是什麼出身,他這招式一看便是系統性地學過,看來還真是謝清漣猜想的那樣,一定是個富貴人家公子。
普通的農戶家庭可不會學得起武術,更何況谷雨連一些基礎的務農知識也不會。
這些猜測先丢到一邊,暫且不提,二嬸怒氣沖沖地罵着兩人,丢掉了她那些僞裝的和善,此時像個潑婦一般用手邊指邊罵。
正值午時,結束一上午的勞作,大家都要回家歇息用飯,謝清漣的菜園在村口附近,而恰好鄉親們回來都要經過村口。
與此同時,二嬸的聲音越來越大,将回來的鄉親們都吸引了過來,三三兩兩圍在一起。
謝清漣環視一圈沒瞅見什麼熟人,倒也不慌亂,隻是腦子裡面還在想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謝清漣的記憶好像并不完全,可無論她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
二嬸見大家都圍了過來,馬上示弱:“各位父老鄉親們啊,求大家給我評評理,我這侄女不識好人心,我誠心誠意的勸她莫要和我們生分了,不僅被她大罵一頓,還讓這臭小子折了我的手,哎喲,疼死老娘了。”
周圍的人紛紛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