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宣/18歲/暫無所屬信會”
“馬澤遠/18歲/所屬【硝煙】信會”
“遲雨皓/17歲/所屬【三角瞳】信會”
“唐梨/17歲/所屬【山木風鈴】信會”
“駱其銘/10歲/所屬【候鳥】信會”
這次全員是年紀10-25歲間的男生,林宴核對着每個人的臉,然後就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情。
已經自動分好組了呢……
駱其銘和陸小年是同一個信會的就不用說了,小男孩第一時間就去和自己隊友彙合。
唐梨和遲雨皓看着關系不咋的,但應該也認識。
劉霆和馬澤遠同上。
所以……
正在看記錄冊的蔣宣瞥到林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笑臉,不自覺咽了咽喉嚨:“怎麼了?”
“待會分開行動的話,我們一組吧。”
“……分開行動?”
“嗯,我也有這個想法。”劉霆點頭,因為找日記本那個事件,太分散了,大家同時去不同的地方找比較快。”
馬澤遠有點猶豫:“可是單獨行動有點危險吧。”
劉霆白他一眼:“我沒說單獨行動。兩人一組吧。”
馬澤遠立刻反應過來,眼疾手快“抱上”這位年紀最大的哥哥大腿:“那我跟你。”
劉霆默許:“其他人呢?”
駱其銘表情淡然地拉了拉陸小年的胳膊。
蔣宣也對林宴的安排沒有異議。
而剩下兩個人并沒有達成協議——
遲雨皓坐在座位上冷笑一聲:“誰要和他一組,我自己行動。”
“我也單獨行動。”唐梨也冷着一張臉說,完了還嫌棄地掃了其他人一圈,“沒事,抱團取暖是懦夫的本能。”
劉霆:“……”
“直接說慫貨啦,你說話一如既往别扭得想死。”遲雨皓嗤笑着幫了一句腔。
看他們兩個針鋒相對,又一唱一和的,劉霆内心略表無語。
算了,一個【三角瞳】,一個【山木風鈴】,惹不起惹不起……
“抱團取暖好啊,冷死我了。”林宴站起身,張開胳膊摟住了背對他的蔣宣。
蔣宣白皙的臉頰瞬間變紅。
“我們現在就分頭去找東西嗎?不先集體行動看看嗎?”林宴無視他的掙紮,把他當靠枕一樣搭着腦袋。
劉霆:“當然要先集體行動,那我們出發……”
“這裡,有一台攝像機。”駱其銘默默打斷了他的話。
劉霆:“……”
遲雨皓長腿一翻,躍到他那邊的桌子前:“有東西嗎?”
駱其銘點點頭,然後走到講台前,打開投影儀的置物架,把攝影機的顯示器與掃描鏡頭平行放置。
他調動幾下,顯示器裡出現畫面,幾個人一齊看向投放在黑闆前的大熒幕。
畫面裡顯示的是教室的一角,光線比較暗,馬澤遠在擺放鏡頭,他身後是在場的七個男生。他們陸陸續續進入鏡頭,圍着某張桌子坐下。馬澤遠調試好角度後起身走去,這時鏡頭裡出現了一個女生,也是在場唯一一個女生。
“真的要這麼做嗎?”畫面裡的遲雨皓看着女孩,有些擔心。
女孩肯定的點頭,從書包裡取出一大把東西,放在桌上開始布置。
畫面裡的蔣宣說:“我還是覺得這東西不太靠譜。”
畫面裡的唐梨:“我也覺得……”
這時,畫面裡的林宴說:“沒事,萬一有什麼,那裡都錄着。”看了一眼鏡頭。
女生沒理他們,自顧自的擺放桌上的東西,不到一分鐘就完成了。
看着大熒幕的幾個人:“……”
她擺出了個像貢台一樣的東西。尤其是那兩根紅色蠟燭的火光,在暗光裡随風晃來晃去,配合下面擺成圈狀的白色碎花瓣,空氣突然變得冷嗖嗖的。
女生在碎花瓣下墊了一張黃皮紙,然後拍拍手:“好了,我先來吧。”
八個男生沉默地看着她。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小的裁紙刀,在自己食指肚子上割開一個口子。
鮮血被她滴在黃皮紙上,她接過陸小年遞來的創可貼,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雙手合十,閉目不再說話,像在祈禱什麼。
教室窗口的風一陣急一陣緩,蠟燭光搖擺不定,不知過了多久,風勢突然大作,一下子吹滅了蠟燭光。教室裡頓時漆黑一片,片刻,馬澤遠顫抖的聲音響起:“……秋秋?好了嗎?”
沒有人回答,陸續有人呼喚她:“秋秋?……”
氣氛陷入有些瘆人的詭異時——
“你們啊。”女生突然說話了,隻是聲音變得怪怪的,“你們最喜歡我了,對吧?”
幾個男生一頭霧水:“對啊,怎麼了?”
“……”女生的聲音低又冷,“那……一定不會丢下我一個人的對吧?”
“……”幾個男生隐隐有了不詳的預感,有人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光束照到女孩臉上那一刻,所有人臉色煞白,他們尖叫着争先恐後沖出教室。
搖晃的鏡頭還在拍攝獨自一人坐在教室裡的女孩,她面前的白色碎花瓣早已被鮮血染紅。
她緩緩擡起頭,那雙血窟窿一樣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鏡頭,不斷有血液從眼眶裡流下,浸染她純白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