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你是認床?”
蔣宣:“嗯。”
林宴:“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走累了就能睡得快了。”
蔣宣:“……現在?”
林宴:“嗯哼。”
蔣宣:“……好。”
林宴愉快得拉着他的手走出宿舍門,臨走前還回應了坐在床上喝飲料的喬禮生的微妙眼神。
等他們走了,喬禮生搖搖頭喃道:“【火雀】不愧是最弱智信使。”
“什麼?”剛從浴室出來,拿着毛巾擦頭發的喬凜抖了抖身上的水。
喬禮生:“離遠點,别把水抖我床上。”
喬凜抿唇搓了會頭發,然後一個箭步貼到喬禮生旁邊坐下,摟着兄長一頓猛蹭。
剛洗過澡的少年身上是淡淡的薄荷香氣,但喬禮生面無表情地用手掌推開他的臉。
喬凜也不發脾氣,安靜地摟着他:“哥,其實如果你讓我回來,我立刻就會回來的。”
“你愛回不回。”喬禮生的語氣很冷。
喬凜咬了咬嘴唇,又摟緊了對方:“哥,我一定會成為下一屆的信使,然後和你簽訂信契,永遠保護你。”
這句話,喬禮生沒有給任何答複。
靠坐在旁邊床鋪上,戴着耳機的白風嘴角淺淺勾起。
因為不能離開公司,兩個人隻能在内部到處轉悠。
蔣宣看着一路的LED燈箱,裡面是歐陽落各種各樣的造型,唯一的相同點是這個正意氣風發的少年笑起來永遠是那麼陽光燦爛。
“契約到底是什麼?”林宴突然問。
蔣宣頭皮發麻:“不是說别問了……我不會答應的。”
林宴:“難道必須隻能和你簽麼?”
蔣宣一愣,腳步也停了,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驚愕地看着他。
“噗。”林宴忍不住發笑,“看來你已經默認如果我要和信使簽訂契約,隻能和你簽?我可沒說過。”
蔣宣表情更差了,但他蹙眉沉默了片刻,開口:“不要和你無法完全信任的信使簽訂信契。”
林宴:“嗯?”
蔣宣:“信契裡,如果雙方能做到100%信任對方,那麼二者都各占50%的優勢。但如果哪怕少了1%的信任程度,吃虧的永遠隻會是普通信鴿。”
正說着,一隻手摸上自己的臉頰,蔣宣擡眸,眼裡映着林宴好看的臉。
“至少現在看來,你對我是100%的信任,是嗎?”
“……嗯。”
“為什麼?”
蔣宣心髒蹿過一陣電流,面前的男生眼睛裡果然多了複雜的神色。
“從第一天見到我,你就對我無限縱容。”他的聲音清冷而沉,舒服地磨蹭着蔣宣的耳膜,“你……是不是認識我?”
蔣宣頓時感到眼前一片昏暗,狠狠攥緊右手,那枚紅色戒指在發光,仿佛警報器作響……
“碰!”
一聲巨響将他從惶恐中喚醒,兩人同時看向前方的走廊盡頭。按照門口的指示牌,那裡是一個打印室。
林宴壓低聲音:“去看看。”
蔣宣跟着他,同時看了看手上不再發光的戒指,暗自松了口氣。
靠近門口,裡面有微弱的光和打印機作響的聲音。這時——“對……他們就是在折磨我……想把我變成一個任他們擺布的人偶……”
是歐陽落的聲音。
兩人悄悄從窗口的縫隙裡看去,能看到跪坐在地上,一臉崩潰的歐陽落,以及他前方坐在輪椅上,沒什麼表情的于蔚。
歐陽落雙手捂着自己的腦袋:“我快要瘋了……救救我……”
凄厲的語調震得蔣宣心有些麻,突然,歐陽落停止了啜泣,随即發出一連串愉快的笑聲:“怎麼樣?”
一直沉默的于蔚勉強提起嘴角:“演得很好。”
“下個月就要去許導那裡面試了,這個劇本一定是我的。”歐陽落站起身,“一個被家人從小束縛,失去追夢機會的少年……真好笑,他們一定很驚訝我能把這個角色演到這種地步吧?”
林宴和蔣宣默默互看一眼。
于蔚的臉色并不怎麼好,他有些敷衍地回答:“嗯,你一定能拿下這個角色的。”
歐陽落收起了笑意,在他身前蹲下,湊近捏住他的下颚:“說來,如果是你來演的話,就是本色出演了呢。”
于蔚:“……”
“哈哈哈哈……”歐陽落又笑起來,“可惜你永遠沒機會了。你現在隻要乖乖留在我身邊,做保養在花瓶裡的鸢尾……”
他抓着于蔚的脖子,強迫吻上對方的唇。
于蔚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卻絲毫沒有反抗的迹象。
“我早就說過,Still的結束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
這句話卻突然觸及了于蔚的逆鱗般,他掙開歐陽落,抱緊自己:“求求你……不要提……”
歐陽落目光冰冷,勾着嘴角:“對,就是這樣。哭吧,痛苦吧。從以前到現在,我會折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