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沉思,又想起前一天為了阻擋沖自己而來的危機,【他】因此受了傷。傷口從胸前一直劃開到腹部,蔣宣隻要觸摸到那層紗布就忍不住發抖。
昨晚,蔣宣小心翼翼地沿着紗布周圍觸摸【他】的皮膚。【他】擡手把自己摟在懷裡,嘴唇壓着耳朵:“心痛嗎?”
聲音裡帶着狡黠的笑意,仿佛受傷是【他】自己故意所為。
“嗯。”可是蔣宣從很久以前就不會對【他】作出玩笑性的回複。
“……”【他】沉默了幾秒,摟在自己腰間的手移到左胸口,“隻是這裡比較痛而已,可能因為是落刀的起點,簡予修說再差一點就要捅到心髒了。”
蔣宣握住【他】的手,眸光在昏暗中流轉:“以後不會有人能傷到你的心髒,不會……”
……
回來的時候,【他】坐的那輛馬車似乎轉到視線後面去了,蔣宣不想在轉溜溜的圓盤上找來找去,索性站在原地等待。
等到那輛馬車再次出現,他有些愣神。【他】挨着靠背,閉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盡管在轉盤上輕步走會有點困難,蔣宣還是努力蹑手蹑腳坐回了馬車裡。他把兩杯冰淇淋放在前面的空位,轉頭确認【他】的狀況。
【他】還是閉着眼睛,呼吸很平緩。
蔣宣湊近仔細觀察,眼前這張精緻如同人偶的臉他總是看不夠,每回看不下半分鐘就要付諸一些行動。
“……”想着,蔣宣偏頭,輕輕吻住【他】的唇。
不過三四秒,【他】細長的睫羽顫動幾下,緩緩擡起。看到這個場景,【他】“噗”笑了一聲,擡手摟過蔣宣的腰。
短暫纏綿後,兩人一人一個冰淇淋,趁着奶球沒有融化大口開吃。
蔣宣留意到以往吃得很快的【他】今天動作有點遲緩。
“我才走開一下你就睡着了,很累啊。”
“嗯,有點困。”
“上封信果然還是太折騰了吧,對了,你的傷好點了嗎?”蔣宣撥開【他】的衣領往裡看,傷情恢複狀況确認完了還看半天,直到【他】提醒自己:“風都進來了,怪冷的呢。”
蔣宣依依不舍松開手。
【他】笑:“昨天不是看了一晚上嗎?”
蔣宣仰仰頭:“你再說我就要繼續看了。為什麼還會滲血啊?是因為昨晚嗎?……”
“想多了,我今天不小心扯到。沒有很嚴重。”【他】這麼說着,蔣宣卻能聽得出【他】語氣裡的疲憊。
他心裡五味雜陳,伸手摟住【他】:“不然,我們……答應她吧。”
話音剛落,蔣宣就察覺到【他】輕輕歎了口氣。
“不要。”執拗的語氣有些淡涼。
蔣宣直起身:“也許真的會有什麼不一樣呢?也許——”
“不要。”【他】看着自己,精緻的雙眸流露出堅決。
“……”蔣宣蹙眉,“那你不要每次有危險都擋在我前面。”
【他】眯起好看的笑眼:“我隻是喜歡去看有意思的地方。”
蔣宣:“對,還有這點。不然你沒有那麼容易到處受傷。”
【他】沒有再回話,眼裡的笑意淡了幾分,隻留下一點點蔣宣能察覺的柔和。
旋轉木馬悠悠轉動着,傳來的優美旋律暫時緩和了此時的氣氛。
蔣宣憋了一些話進肚子,最後沉沉歎氣:“就算你這樣,她也不會心軟的。”
“……”【他】擡頭仰望頂部的霓虹燈。
“在她眼裡,你也隻是【建築材料】。”蔣宣咽了咽喉嚨,“可是對我來說不是……”
【他】緩緩轉頭看過來,勾起嘴角:“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聽她的安排。不過哪天要是我改變主意,絕對都是你的鍋。”
蔣宣還沒說什麼,【他】又把自己摟到懷裡,第二次接吻在響起的生日歌中悄然進行。
“祝你生日快樂。”【他】的唇貼在自己耳垂,略帶沙啞的磁性如同電流穿過蔣宣全身。
蔣宣揚起嘴角,望着璀璨的彩色燈光,想把這一幕的每一個細節都永遠記在腦海裡。
“……”
“嗯?”
【他】湊近,想聽清蔣宣在說什麼。
“……”
蔣宣張嘴,重複剛才的話。
他隻是在念【他】的名字。
“……林宴。”
……
絢麗的彩燈一點點熄滅,蔣宣在陷入的一片昏暗中漸漸閉上眼睛。
林宴……對不起……接下去,就靠你自己了……
“至此,本次信會4v4第二回合結束。”
“目前結果:【候鳥】淘汰0人,【三角瞳】淘汰2人,【山木風鈴】淘汰3人,【溺水船】淘汰3人。”
“由于【候鳥】信會連續兩個回合無人淘汰,以上,判定【候鳥】信會獲得本次信會4v4的第一名。”
“剩餘的三個信會稍後繼續進行第三和第四回合以決定其餘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