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玩得過你這種一千個心眼子的黑心老面饅頭,對付你就适合把你揍到腦死亡,等着吧你們把我逼急了我早晚有一天要買兇殺人,買一送三把你們通通送下去……”
梁矜言随着郁叢轉身,在後面問:“這裡很難打車,我司機沒空,你怎麼回去?”
郁叢沒說話也沒回頭,徑直走到地上車庫。
車庫大門還沒關,裡面簡單停了兩輛車。郁叢走到那輛飛馳旁邊,在牆邊的櫃子上找到了鑰匙,打開車門坐進主駕位。他照着記憶很快摸索到了啟動鍵和擋位,挂了倒擋猛地沖出車庫,緊接着劃了一個漂亮的半圓掉頭開上車道。
車窗降下,他看向路邊眉眼含笑的梁矜言。
即使這樣了都不生氣,不愧是死變态。
郁叢舉起手,冷臉朝梁矜言豎了個中指,留下一句話:“就算你給我當狗我也不會同意,再見。”
說完就踩下油門竄了出去,隐隐約約聽見梁矜言一句散在風中的囑咐——
“注意安全,得活着來見我,小狗。”
郁叢氣得眼圈都紅了,并不想哭,隻是在想剛才怎麼沒再試試揮拳,好歹也該把梁矜言鼻梁揍斷。
什麼小狗……希望給梁矜言當狗的人應該多了去吧,梁矜言随随便便都能找到合适人選,還肯定比他聽話,為什麼偏偏揪着他一個正常人不放!
郁叢郁悶了好一會兒,還得一邊分心開車,不能超速。
十八歲拿到駕照之後,他也就在許昭然喝了酒的時候幫忙開過幾次。車技算不上多好,心态上也還小心翼翼,所以此刻也下意識地注意不要把這輛賓利剮蹭了。
回過神之後又覺得自己窩囊,剮蹭就剮蹭了!梁矜言連那種狗屁要求都能提出來,他就算撞壞梁矜言一輛車又怎麼樣!
郁叢不甘地嘟嘟囔囔:“什麼破車這麼好開,搶了算了……就當賠給我的精神損失費。”
他開出雲庭之後,在路邊停下,給許昭然打電話。
開門見山道:“兄弟在哪兒,我開車來接你。”
許昭然都懵了:“……你現在是在中邪的狀态嗎?我家裡有糯米,給你撒兩把?”
郁叢又生氣又想笑,隻好無能狂怒:“快報地址!給你兩秒鐘,不然我吊死在你辦公室!”
許昭然被吓得不輕,連忙說自己在家,還不放心地讓他别挂電話。
郁叢一路風馳電掣般開到許昭然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區,停在門口時看見了等待已久的好友,瞥了一眼這輛車,又很快挪開視線望向馬路盡頭。
他降下車窗,露出自己的臉,喊了聲“小許”。
許昭然看清他的一瞬間更驚恐了,一邊靠近一邊問:“大晚上的别吓我,你上哪兒偷的搶的,還是你拿到了遺産……”
“瞎說什麼呢他倆活得好好的,這是我從梁矜言那兒搶……借的。”
郁叢不太自然地改口,許昭然也沒察覺,震驚地坐上副駕觀摩了一番才看他。
“這是發生了什麼了大少爺?”
稱呼從小少爺升級成了大少爺,郁叢也懶得糾正了,開車上路。
“陪我去喝酒。”
“行啊。”許昭然爽快點頭,扶了扶眼鏡,觀察他一眼,“今天我給你當保镖和司機,但你還有傷,得少喝點。”
郁叢開到了他上次喝許昭然一起去的酒吧,還是熟悉的包廂位置,進去之後就仰頭痛飲一杯。然後依然沒個正形地歪在沙發裡,恨恨盯着桌面的玻璃杯。
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和梁矜言不共戴天!”
許昭然把那隻空玻璃杯拿起來,藏到自己身後:“說好的一杯啊,喝完了。”
郁叢注意力不在這上面,又道:“梁矜言竟然有那種癖好,我哥這樣的正人君子知道嗎?”
許昭然:“那輛賓利是頂配吧?”
郁叢看着樓下的燈紅酒綠,喃喃道:“當狗有幾個含義啊?他會不會真的隻是想養寵物,但是怕麻煩?所以想找個有自理能力又讀過大學的?”
許昭然沒聽清,看着郁叢手中的車鑰匙:“資産多少才能良好負擔一台賓利飛馳?我得再立個年計劃了。”
郁叢:“我要不先打電話問問我哥?”
他正琢磨着,酒勁忽然上來了,腦子愈發暈暈乎乎。最後沒來得及給郁應喬打電話,就神志不清了。
之後有沒有喝酒他不記得,但他隐約感受到許昭然把喝醉的自己搬上了車,過了會兒又把他送進了房間裡。
腦袋沾上枕頭,郁叢就徹底昏睡過去了。
直到他被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吵醒,才覺外面陽光刺眼,眯着眼摸到手機接起來,耳邊卻傳來輔導員的聲音。
“郁叢你快來院辦一趟,有事找你。”
他立刻清醒了,揉了揉自己的臉連忙問道:“什麼事啊李老師?”
輔導員卻先歎了口氣,才回答道:“來了就知道了,我記得你是本地的對吧?那你路上先聯系家裡,讓你家長也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