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準黎理可能想吃什麼的淩瑾瑜先開車回了酒店,打算問問黎理的意見帶她出去吃飯。她刷開酒店房門時,黎理還在浴室裡。不知是不是淩瑾瑜出門不在的原因,黎理洗澡沒關洗手間的推拉門,以至于淩瑾瑜剛剛走過玄關就看到了磨砂玻璃後黎理隐約可見的身影。
卧槽。
淩瑾瑜迅速閉眼回避,砰地一聲把門拉上。但隐隐可聞的水聲還是讓淩瑾瑜難以靜心,黎理側着身在磨砂玻璃後的身影在腦中揮之不去。這一刻淩瑾瑜都有些開始懷疑自我,這不對吧,她什麼時候這麼不正經了?
十分鐘以後,水聲停下,幾分鐘後又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晚上六點二十分,黎理洗完澡換好衣服從浴室裡走出來,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淩瑾瑜。
“黎理,你丫怎麼不關門啊?”淩瑾瑜放下手機,擡起頭問剛從浴室出來的黎理。
黎理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臉,不敢看淩瑾瑜,她說:“我以為你沒那麼快回來。不好意思,剛睡醒腦子還不太清醒。”
淩瑾瑜歎氣,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了,她說:“算了,你怎麼樣?頭疼嗎?餓不餓?”
“有點疼,也有點餓,但還好。我主要想知道我喝醉酒以後幹什麼了?”黎理指了指靠窗的那一側床沿,“我光記得你把我扶到酒店以後,我坐在那,然後……就記不住了。”
“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黎理有些不确定地問。
淩瑾瑜抱着胳膊盯着黎理看,她在到底是說點怪話逗逗黎理還是什麼都不說之間糾結了一下,搞得黎理愈發不安,生怕自己幹出了什麼罪無可恕的事。
“沒有,你酒品很好。甚至都沒有怎麼說話,就乖乖睡過去了。”淩瑾瑜說,最終也沒開什麼過火的玩笑。做錯事的人是她,而不是黎理,她私心不想讓黎理知道她今早的卑劣行徑。
“那就好。”黎理松了一口氣。“第一次喝斷片,我很怕自己會發酒瘋抱着垃圾桶唱歌之類的。就之前從網上看過的那種,人類斷片後奇怪行為大賞,哎喲。”
“斷片的感覺太不好了,什麼都記不住,一切都在失控,感覺很恐怖。”黎理又說。她微微蹙眉,好像很讨厭這種失控感。也是,黎理自控力這麼強,平時喝酒也都是有數的。唯獨今天她早上喝高了,才出現了第一次斷片。
淩瑾瑜輕聲笑起來,說:“斷片感覺是挺不好的,尤其是朋友幫你回憶起來以後,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但朋友還記得。我之前有一次喝斷片以後站在路上狂撒錢,把身上帶的三百多鎊現金都撒幹淨不說,還去微信上給别人轉賬,轉出去十幾萬。還好都是認識的朋友,人很好,把錢還我了。我媽知道以後罵我是散财童子。”
她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錢追回來了就好,以後還是不要喝那麼多酒了,真的很恐怖啊!”黎理又感歎了一句。
淩瑾瑜撩起鬓邊的碎發,擡起頭看向黎理,笑着說:“其實你昨晚喝醉了以後有講話,你猜你說了什麼?”
“什麼?”黎理問。她這次表情還挺坦然的,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淩瑾瑜說她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笃信自己也沒有說奇怪的話。
“你說,‘小瑜,你好可愛’,是原話哦。我還蠻好奇你是出于什麼心态講的這句話。”
黎理點了點頭,之後一本正經地說:“真心實意的誇贊。”
淩瑾瑜撇撇嘴,感覺自己真的沒辦法從這人嘴裡翹出一星半點兒的破綻。要不是昨晚她吻黎理的時候得到了回應,她都要以為黎理真的對她毫無想法了。既然黎理能說出那句‘小瑜你好可愛’,那就證明她在接吻的時候知道自己吻的是誰,隻不過睡醒以後就不記得了。知道自己在吻誰,還有回應,總不能一點都不喜歡吧。
淩瑾瑜站起身,說:“無聊,我還以為你能有點更有意思的答案呢。走了,帶你吃晚飯。吃完回沐城了。”
回沐城的路程是兩人各開一半。前一半是淩瑾瑜開,後一半換成黎理。黎理開車時,淩瑾瑜靠在副駕駛上給張思琦發消息。
淩瑾瑜:「今早黎理喝斷片了,我幹了點趁人之危的事兒,沒敢告訴她。她現在也不知道。」
張思琦:「幹嘛了?」
淩瑾瑜:「親她了,舌吻了,她還有回應。而且親之前她誇我可愛。那不就證明她知道自己親的是誰,有回應不就是對我也有點意思嗎。」
淩瑾瑜:「死悶騷,不親兩口真看不出來,天天一口一個朋友咬得可死了。她朋友都罵她哪有和朋友520穿情侶裝約會的啊。」
張思琦:「那你怎麼不告訴她啊,你說說你到了這種事上就可慫了。敢想不敢做。」
淩瑾瑜:「還說我呢你,你不也一樣。咱倆一樣慫。」
淩瑾瑜:「我告訴她我這張臉往哪放?趁人之危親人家,都親到脖子以下了,但凡性别一換她都能去告我。萬一她知道了進行一個下頭的大動作,我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