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廁。”陸沉舟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全部！現在！馬上”。

三人面面相觑，同時耷拉下腦袋。

“是，師尊…….”姜溯小聲應道，偷偷沖另外兩個擠眉弄眼。

栖鶴用翅膀尖比了個“二”的手勢，意思是二更天在老地方集合繼續搞事情。

葉臨川則苦着臉比劃了個掃茅廁的動作，表示這次師尊是真的生氣了……

陸沉舟看着這三個活寶的小動作，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他忽然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收徒時是不是被雷劈壞了腦子？收姜小遲一個搗蛋鬼還不夠，還多收了一個葉臨川，這下可真是三個臭皮匠，頂他這個諸葛亮了！

姜溯剛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又想到了什麼，轉身回去，“師尊，今日，大長老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置霍家父女？”

陸沉舟淡淡道：“說了，廢除靈根，然後放了他們，從此以後他們與常人無異，再也不能修行！”

聽到這裡，姜溯感覺有些不妥，所謂斬草除根，她雖然不是什麼喜歡殺戮之人，但也不是什麼聖母。

她看着陸沉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那長老們難道不怕他們會卷土重來嗎？萬一……他們尋到機會入了魔道呢？”

陸沉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你似乎對魔道之事很是熟悉？”

姜溯連忙擺手道：“不熟悉不熟悉，我就是看了一些話本而已，話本裡都是這樣寫的！靈根被廢，堕入魔道，然後報仇雪恨！”

“大長老已經決定了！我也無可奈何，希望霍家父女能夠改過自新吧！”

姜溯心想，紙片人就是紙片人，一點大局觀都沒有，如果換做是她，肯定毫不猶豫的把他倆殺了，現在你不殺她，将來她會來殺你！

陸沉舟看着姜溯這副樣子心想，系統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反派女配對魔族之事如此熟悉，說不定背地裡偷偷練魔功呢！不然在大結局中怎麼會堕入魔道，尋常人可是尋不着此道的！

他得找個機會試探試探！

暮色四合，上清峰籠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中。五角殿内，燭火搖曳，将人影拉得修長。殿外的樹葉沙沙作響，為這靜谧的夜晚增添幾分靈動。

姜溯站在銅鏡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月白色弟子服的衣襟。鏡中少女眉眼如畫，腰肢纖細，被新衣勾勒出的曲線若隐若現。她故意深吸一口氣，讓本就貼身的衣料更顯局促。

“師尊……”

她拖着長音轉身，故作天真地望着正在品茶的陸沉舟。

“這衣服是不是有點太緊了？”

說着還誇張地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衣料繃緊的細微聲響在寂靜的殿内格外清晰。“而且為什麼非得是白色嘛，換成黑色多好……”

“噗~”

陸沉舟聞言一口茶噴了出來，正好濺了旁邊正在梳理羽毛的栖鶴一身，茶水順着雪白的羽毛滴落在地面上。

【黑化輔助系統：宿主高明！目标心率正在上升！黑化值+5！】

【姜溯：這還用你說，我眼不瞎能看見。】

“陸！沉！舟！”栖鶴炸毛般跳起來，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氣得豎了起來，“我這可是特意用靈泉水打理的新發型！”

他心疼地用雙手撥弄着濕漉漉的冠羽，比黑豆還要黑的眼睛裡寫滿了委屈，“待會兒還要去見翠微峰的仙鶴妹妹呢...”

【陸沉舟腦海裡突然響起了一個機械音，系統：“警告！檢測到女主使用魅惑技能，建議立即反擊！”】

【陸沉舟：……給我閉嘴！】

他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直接無視對着他控訴的栖鶴，對着姜溯輕斥道：“胡說些什麼！這是按照你原來的尺寸做的，太緊也是因為你近日吃的太多，吃胖了！以後少吃點！”

“還有……宗門服飾都有統一的标準，不能标新立異搞特殊！”

話畢，他便下意識别過臉去，卻又忍不住用餘光瞥了眼少女被新衣勾勒出的窈窕曲線，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她最近似乎比前陣子發育了不少！

恰在此時，葉臨川抱着一堆靈果推門而入。少年清亮的眸子在看到姜溯的瞬間猛地睜大，懷裡的靈果“嘩啦”散落一地。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小、小遲……”他結結巴巴地湊近，目光躲閃着不敢直視，“你……你要不要吃靈果？我在後山剛摘的……很甜……”

說着他彎腰去撿果子，卻不小心踩到一顆，整個人向前撲去。姜溯下意識伸手去扶，葉臨川的臉直接撞進她懷裡，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啪！”

栖鶴一翅膀扇在葉臨川後腦勺上，“臭小子！裝什麼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那是撿靈果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那點小心思！”

葉臨川捂着腦袋跳開，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我、我隻是……”

“夠了。”陸沉舟冷聲打斷，修長的手指在案幾上敲了敲。他起身時廣袖帶起一陣風，燭火随之劇烈搖晃。

“都給我回去準備十日後的大比。”他的目光在姜溯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向窗外，“衣服……确實不合身，你還是穿你原來那件吧。”

姜溯嘴角悄悄揚起，像隻剛偷到魚的貓。她故意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腰間系帶，“多謝師尊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