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人瞪着眼睛,就是不說話。
胡琏也不着急,從兜裡掏出一個瓶子,這是他之前管應似夢要的活蠱蟲。
如果說之前的蟲屍是用來救死扶傷,那這個活蟲就是正兒八經折磨人用的。
好的點是不會緻人死亡,壞的點也是不會緻人死亡。
胡琏沒想到會有能用到這玩意的一天,紙人按照他的心思掰開風衣青年的嘴,将活蠱蟲倒進去。
風衣青年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臨多麼慘無人道的折磨,還在嘲諷胡琏和易笙尋。
“你們玩英雄遊戲玩上瘾了?真當自己是救世主,我看你們能救多少人。”
沒等胡琏說話,易笙尋一巴掌扇了過去,風衣青年臉上赫然多了道紅痕。
“繼續說。”易笙尋說。
黑衣青年正要張口,又被扇了一巴掌,嘴角洇出血迹。
青年被打蒙了,擡起頭想罵人結果又收到了一巴掌。
易笙尋就沒想給他說話的機會,隻要青年試圖說話,他就一巴掌打過去。
風衣青年再不敢張口,幽怨地盯着易笙尋,眼神似乎在說“你還讓不讓我說話?”
易笙尋看懂他的想法,說:“想好再說。”
風衣青年咬着嘴唇,滿臉不甘願,他張開嘴說了句,“你有……病……”
話沒有說完,他忽然掙紮着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眼淚和口水在他的笑聲中一齊噴出來。
他笑得癫狂,掙紮的動作太大,紙人壓制不住,讓他滾在地上。
胡琏走過去,腳踩在他臉旁,居高臨下看着他,“這影域是你造的,應該知道怎麼讓它恢複正常吧?”
風衣青年笑得喘不過氣,腹部肌肉在短時間内快速收縮,變得酸疼不已,正常人很快就會受不了。
他抓住胡琏的腳,手指隔着襪子扣住胡琏的腳踝,怨恨的看着他。
胡琏被扣疼了,卻不挪腳,笑盈盈的說:“給你一個機會,解除影域我就讓你恢複正常。”
若是讓外人來看,一時間看不出來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壞人。
風衣青年強忍着痛苦,傲嬌的偏開頭并不打算示弱。
易笙尋見他還在反抗,走過去拖下外套将青年的手綁住。
胡琏責在研究透明玻璃球,或者也可以稱之為影芯。
他看着透明球裡面的陣法,越看越覺得眼熟,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個陣法很詭異,和正常的陣法完全不同,他壓根沒見過。
背後回蕩着青年痛苦的叫聲,胡琏心中着急,擔心時間拖得越久,大家越容易出事,但他不能露餡,隻能先沉住氣。
胡琏完全沒心思研究什麼玻璃球,心裡把風衣青年罵了一百遍。
他面上不顯,依舊笑嘻嘻的給青年上壓力:“我懂你,笑得停不下來确實很難受,你看你這眼淚口水,啧啧啧,流了一地,要不還是趕緊放棄吧。”
“對了,”他裝作很有興趣的樣子,“我還沒過有人笑死,你今天幫我看看眼界吧。”
他的話一句句像刀子鈍刀子割肉,磨得風衣青年心悸,生怕自己會活生生笑死。
“我投降。”青年認輸。
胡琏幫他解開束縛,做出請的手勢,“該你了。”
青年轉了轉手腕,閉眼掐訣打算破解影域。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還沒有說話,紅色透明球就蠢蠢欲動,釋放出怨氣。
風衣青年顯然也很迷惑。
胡琏以為他在搞鬼,揪住他的衣領質問:“你做了什麼?”
風衣青年茫然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胡琏盯着他的眼睛,不像在說謊。
灰塵從天花闆上掉下來,落在胡琏臉上,嗆得他直咳嗽。
沒等他思考,腳下的爛尾樓劇烈搖晃,他二話不說帶着風衣青年往樓下跑。
好在他們所處的樓層較低,沒用多久便跑了出去。
剛出來,胡琏就聽到頭頂傳來慘叫聲!
頭頂上的樓梯竟然已經完全崩塌,數百名送行者從高空落下,發出凄厲的慘叫。
胡琏一把将青年推開,看着掉下來的同伴,操控紙人飛過去企圖将他們拖住。
可惜人數太多,紙人的力量太小,根本拖不住。
身為大隊長,竟然連一個人都救不了,深深的無力感将胡琏淹沒,令他窒息。
自從出現影域,這種感覺便常伴他身。
可他……不對,可他們又豈會被輕易打敗。
趙曦燭有的是辦法活下去,所以并不着急。
比起這些,他更好奇這些送行者會如何應對現在的情況。
他還想玩陸仁的手機,緊緊抓住他的手,打算留他一命。
陸仁不知道趙曦燭的想法,吓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其餘人的情況也不遑多讓,在生死面前他們又能做得了什麼?
哀求的聲音不絕于耳,嘶啞的嗓音寫滿絕望。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