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肆再次出現在左莜的視線時,她身後多了四個衣着褴褛的孩童。
左莜的腦子更疼了。
林肆對着左莜無辜道:“牙行裡的孩子太少了,我自己撿了四個。
孩子們和家奴被帶回了黎縣,家奴交由錢阿婆帶走教規矩。
至于孩子們,暫時都擠在一間柴房裡,除了那個發熱的那個小孩。
祝時溪不安的站在一旁,她識字,認識縣主府三個大字,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黎縣會有縣主,更不知這是哪位縣主。
也不知道這位縣主為什麼讓她剛給這個幾歲的小孩子把脈,開藥。
林肆看着洗漱幹淨,換上縣主府奴婢工裝的祝時溪,怎麼看怎麼滿意。
這可是男主前期的任勞任怨的私人醫生,她幫男主的手下開過刀,做過簡易的小手術,醫學天賦非常之高,但是男主居然絲毫不給祝時溪該有的回報,反而讓她入後宮,給男主别的女人療傷,看着他們卿卿我我,暗自神傷,還要哭着說配不上卓郎。
林肆心道:你配這個N手貨八百個來回不帶轉彎,咱們不在垃圾桶裡找男人。
林肆對着祝時溪說道:“祝娘子。”
祝時溪的睫毛微閃,有些緊張道:“縣主有何吩咐。”
“答應我受傷的男人不要随便撿好嗎。”林肆脫口而出。
“啊?”祝時溪不明所以的看着林肆,最後還是乖巧的應下。“奴婢知道了。”
林肆滿意地點頭:“好,你下去休息吧,明日再來見我。”
祝時溪走了以後。
春意在門口輕喚道:“縣主,那個孩子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熱也退下去不少。”
得到林肆的允許以後,春意才推門進來給林肆梳頭發。“縣主買這麼多孩童,他們不能立刻做事,府裡伺候的人還是不夠多,怎麼能把您伺候的滿意呢。”
林肆笑道:“孩童不是用來伺候我的。”
春意眼睛圓睜,“那....那縣主買他們做什麼,總不能白吃白喝養着他們吧!”
“自然是将來為我做事。”
春意小小的腦袋不太明白這些孩子能做什麼事,隻一邊将林肆的頭發梳順,一邊說:“縣主說他們能做事,那他們就能做事。”
被帶回來的孩子們在柴房擠了三天。
這三日,雜豆餅一日可吃三次,還會給水,除此之外便沒人再管他們。
但還是有一個孩子動了歪心思,去搶别人的。
錢阿婆說完,靜靜的退至一旁。
林肆點頭,“搶人東西那個,退回施州的私牙,具體的流程找縣令府的左娘子。”
錢阿婆答到:“是,至于其餘的,根據奴婢這三天的觀察來看,沒有什麼大問題。”
錢阿婆得了林肆的命令以後,觀察了這群孩子足足三天,并不是送完東西以後就沒人管。
錢阿婆是公主府的老人,從前掌事新來家奴規矩,是個非常有手段洗腦的女人。
至于在莊園修好之前,錢阿婆會對他們好好洗腦。
莊園的修建接近尾聲,林肆的聲望每天都在刷新上漲,但是可憐的人心依舊龜速增長。
林肆不敢用人心來換東西,全攢着留着以後換土豆和紅薯,以應對永文十九年的寒潮饑荒。
想要改變黎縣的農作條件,除了肥田法,更加高效的農具也是必不可少。
好在系統商城裡的農具圖紙不少,兌換值也都在1-2的區間,便宜公道,林肆挑挑揀揀,根據黎縣現在的情況,兌換了踏犁、耘蕩的設計圖紙,以及龍骨水車的改造圖紙。
這些工具首先制作出來,随後再試用和推廣,這一關又繞不過梁年。
對于圖紙的來源,林肆早就想好了說辭,隻說自己在縣主府閑來無事翻閱農書時,靈光乍現,覺得農具還可以這樣改良,于是便畫出了圖紙。
問題來了,系統生成的圖紙雖然紙張和筆墨都是大宸的痕迹,畫工和筆迹都太正常了。
林肆想起自己上次畫的鬼畫符莊園圖紙。
算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自己重新描過吧。
*
左莜現在和梁年一樣的迷茫,她完全搞不懂林肆,如果不是林肆年紀尚小,她都要懷疑林肆有沒有什麼特殊癖好。
左莜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我再也不想和這位安平縣主打交道了,希望以後都不要和她扯上什麼關系。”
梁年無奈。
她和林肆打交道的機會還多得很,想躲也躲不掉,況且對方手裡可能還捏着她和阿娘的命
母女二人剛才感歎完,搖娘便低垂着頭走了過來,“安平縣主來了。”
梁年和左莜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她來找誰?”
搖娘微楞一下,似是很少看見左莜和梁年這幅神情,“縣主說找大郎。”
左莜松了口氣,拍了拍梁年的肩膀,“若是她問起,你就說我歇息了。”
林肆看着手裡的幾張圖紙,左看右看,自覺滿意。
她自認為現在的自己已經充分掌握毛筆的精髓,故而這幾張圖算不上是鬼畫符,林肆甚至品出了幾分藝術感來。
“不知縣主前來可是為了莊園工期一事?”梁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