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能看到這兩個人略微搖頭的樣子。
這位娘子結束篩選後,便從讓從後門出去,沒有與等待篩選的女郎們說上一句話,整個過程可謂是公平公正。
随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在底下等着的女郎隻能看到有人被叫了過去,随後就從後門走了,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被選中,還是沒選中。
很快就輪到了石金。
石金先是拿起竹簾抄,上下檢查了一番,随後不急着立刻将竹簾抄沒入水中,而是伸手下去,在底部攪了攪。
她方才在趙安示範時就發現,底層粗簾時取出來很均勻,想來一定是做了很多次,才有這般經驗。
但她是第一次做,定然沒辦法這麼均勻,隻能借取一些别的法子。
石金拿起雙層竹簾抄,深吸一口氣,緩慢沒入底部。
動作一定要輕,要慢。随後是上層,同樣要輕。
石金看着自己有些許不均勻的纖維,隻能微微歎氣。
果然這東西需得經驗。
将竹簾抄交給丁蒲和趙安查看了以後,石金也從後門離開。
康竹青早就在家等了半天,見到石金回來,便一個勁的拉着她問,問篩選都做些什麼,問她表現如何,若是真是如大家猜測那般是縫補衣物,石金的表現是不是很好。
石金搖頭,“不是篩選縫補制衣 ,我也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的活計,不過确實需要心細手巧。”
康竹青又問,“那你表現如何啊?”
石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阿娘,我不知道我表現的怎麼樣,也不知道别人表現的怎麼樣。”
康竹青對自己女兒有股莫名的自信,“我相信你一定行,論心細手巧,你怎麼會輸?”
*
林肆參與了全程的考核,林肆看了合格名單,上頭一個叫石金的她倒是有些記憶。
最後選出來的人一共有十五個,現在作坊還小,以後定然會擴招,而且她還會開設别的作坊。
春意端着一碗浮元子,輕輕放在桌上,這是林肆每日下午都要吃的點心。
也許是林肆穿來以後胃口太好,吃飯太按時,個子一竄再竄,已然不是當時的小短腿了,手指也開始變得纖長,不再是小短手。
相比之下春意就長得慢了些。
春意耐心的等待林肆吃完浮元子,道:“南雙和南喬待會過來見您。”
一碗熱乎乎的點心下肚,林肆頓覺渾身舒暢。
南雙和南喬在這四個月的時間裡,都風雨無阻的給莊園裡的孩子上體育課。
孩子們從開始的體弱不堪,搬石頭搬不動,跑圈跑不動,就連紮馬步,也是下盤不穩,要摔倒。
到現在,每日晨跑圍繞莊園三圈不在話下,搬石頭也搬得動,紮馬步穩穩當當。
南雙和南喬自覺基礎已經打的非常牢固,接下來就需進階版。
教導他們如何正确的殺人砍人,不對,如何正确的保護縣主。
前兩日,姐妹兩在縣主府裡偶遇了剛剛解剖完兔子的祝時溪。
面對祝時溪滿手血迹的樣子,姐妹二人已然淡定接受,甚至還和她打了個招呼。
随後三人開始閑聊,聊着聊着,祝時溪知道姐妹二人接下來要教導莊園裡的孩子進階習武。
便說,要殺人,有許多種方式,隻要砍對了部位,便能有許多不同的效果。
南雙和南喬大腦空空,看書就困,唯獨在習武這件事情上勤奮好學。
當即看祝時溪的眼神就宛如遇到了知音,三個人直接一整個徹夜長談。
“南喬,你的意思是,隻要猛踹左下側,便可使敵人尿流不止,從而在精神層面狠狠的羞辱敵人,再趁着他羞憤之時将他殺死?”林肆輕撫太陽穴,隻覺得頭痛。
南雙接話,“正是如此,不光如此,若敵人是男子,還可猛攻其下盤,使其疼痛難忍,喪失抵抗能力,随後再一腳踩碎他的肋骨,使其上痛下也痛!這樣的痛法非一般人可承受,使其死之前可受盡折磨。”
林肆沉默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她培養的應該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人才,不是培養的什麼喜歡用奇怪方法殺人的死士吧!
不過攻擊下盤這個倒是沒錯,可以采納。
僅這個而已,什麼讓人尿流不止的還是算了,太沒效率,還有點拿不出手。
“這些法子是誰和你們一起想的?”林肆問。
南雙南喬可不像能琢磨出這些法子的人。
南雙南喬面面相觑,“是祝娘子。”
林肆的頭更痛了,好端端一個想要救濟天下的軟妹被她養成什麼嗜血醫學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