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甜栀站起身雕刻人空洞的眼神,問道,“到底是你們吸食取代成為人類,還是瀕死的人占據了你們的身體呢?”
當然得不到任何的回答。
隻是旁邊打着哈欠的少年,上下掃了眼甜栀,小聲地吹了口口哨。
現下深夜。
甜栀看了看天色:“我想,我們還有一個人可以去調查一下,不,他應該不是人。”
“是誰?”
“韓大夫曾提到過的雕刻人,一位吳姓少年。”
“好啊,那我們去吧。”
村東的神樹,在夜色裡高高地矗立,巨大的神樹像在夜色中守衛村莊的勇士一般,又如同正在監視着他們的巨塔,空氣中淡淡屬于樹的血味,顯得夜色中的村莊詭異又古怪。
*
現下還有一個時辰天亮,村中正巧碰上了幾位耕田的村民。
經過打聽,他們知道了吳家的情況。
據村民說,吳姓人家早年喪夫,如今隻剩吳夫人和一位少年吳非人,吳非人一直身體不好,前幾年還生了場大病,病好後吳非人便一直在家養病,足不出戶,吳夫人也時時在家照顧,很少在人前出現。
又是起死回生啊……
他們走到吳家院子外邊,家中因少了男主人,顯得有些落敗,但院内打掃得十分幹淨。遠遠便見到院中冒出炊煙,還能聞到飯香味。屋内燈火通明,看來雕刻人半夜醒來的傳言确實是真的。
兩人正在院外東張西望,此時甜栀的肚子發出咕噜的聲音。
少年聽到聲響,偏過了頭。
“肚子餓很正常,畢竟我從昨夜到現在什麼都沒吃除了那口血……怎麼這副表情!”
甜栀說,“你難道不餓嗎?”
少年低眉看向腹部,“餓?”
想了想,他彎起眉,“不知道。”
甜栀:……算了。
甜栀:“這次我們要謹慎再謹慎,不能讓他跑了。要智取。”
“是~”少年心情好的時候那必然是百般順從的。
“有事嗎?站在這裡做什麼?”一道溫和女聲響起,向前看去是一位中年婦女,她提着一個木桶,好奇地問道。
符咒還在起效,婦女眯起眼睛,“你們,嘶,好像是那位……”
甜栀一時間沒想到,“呃……我們是……”
完蛋了剛說智取現在就反應不過來了啊!!
“我們是吳非人的少時玩伴。”
少年張口就來,“前幾年搬去了隔壁村,這幾天才回來省親,明天我們就要走了,就想來看看他,您不記得我們了麼。”
GJ!
婦女聽到後,換上一副欣慰的表情,熱情道,“原來是你們啊,很久沒有人來找過他了!快請進吧!”
兩人半夜到訪,這位婦女居然覺得正常麼?
難道……兩人都是雕刻人?
甜栀跟着少年走入院子,是一臉一個問号。
耳邊傳來少年的輕笑,“師姐這般疑惑她的身份,不如直接上去試試?”
驚覺少年一眼看穿自己的想法,甜栀壓低了嗓音,朝他勾了勾手,“那請問怎麼試?”
“不是與師姐說了麼?”
少年也一唱一和,壓低了嗓音,兩人正大光明說起了悄悄話,說道,“血液的味道可是不一樣的……隻要用這把匕首……”
“我說你啊……”
甜栀打斷少年的陰謀,朝少年頭上雙手亂揉了一頓。
少年愣住。
“收起你這邪惡反派的想法!我們可是正派人士,不要這動刀那動槍的。”
甜栀又揉了一把,說道,“知道嘛?”
少年還真住了嘴,眼珠子向上擡,看着她的手,露出好奇的表情,也沒有繼續說話了。
“真是像貓一樣,會被奇怪的動作封印,進入時停時間啊。”
甜栀忍不住笑道,收回了動作,再次強調,“進去可别露餡,這可是明牌雕刻人。符咒對他沒用,也要小心,别被他跑了。”
“哦。”
少年視線落到她翹起的唇角,輕輕應了聲。
他們跟着婦女來到屋中。
婦女熱絡道,端了兩杯水放在桌上,“你們先喝點水。”
又走到偏屋,敲了敲門,沖着房間道,“小非,你的夥伴來啦!”
屋内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夥伴?”
“是啊,他們是……”
吳夫人看向他們,“二位是叫……”
……胡謅可不是她的強項!
她求助看向少年,少年的瞎幾把扯淡功力她可見識過了。
“我叫莫生。”
少年還真張口就來,“我姐姐莫星。”
嗯嗯,不愧是她的怪胎師弟……等等、這确定不是“陌生”和“莫信”的諧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