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栀正要起身,前排的兩位男子藥效發作,砰地一聲倒了地,周圍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倒下。
甜栀馬上看向少年的位置,他的身影搖晃了幾下,也跟着倒了桌。
甜栀隻思考了一秒的時間,作為全場最清醒的人,也翻了白眼,跟着倒在地上。
……這個師弟,到底在幹嘛!隻能見招拆招了啊!
周圍的紙人,正如蝗蟲般緩緩地圍過來。
不一會,阿嬌的聲音雀躍地響起,“把他們都帶走吧。”
甜栀感覺自己被擡起,身下之物輕柔,應是紙人,正把她擡往某處。
阿嬌慢慢哼着小曲,“吾愛~~那缤紛顔色~~”
周圍的紙人跟着唱,“吾愛~~那缤紛顔色~~”
歌聲一出,甜栀總算确定了。
阿嬌和紙人來自他們生活的世界,童謠,歌聲,以及口音,都是源于現世。
若紙人一直生活在秘境中,又從哪學到這些語言歌曲呢?
甜栀悄悄地睜開眼,發現所有賓客像被螞蟻搬家一般,運往某處,而搬運的紙人在黑暗中如一條白色的長河,蜿蜒流向某處。
那麼……紙人的真實身份,不,他們成為紙人之前,是什麼?
*
甜栀睜開了眼睛。
自己身處一個牢房中。
她朝外邊看去,像是在地牢,剛才被抓來的人被分散着關在不同的牢房中。牢房外沒有見到任何紙人,看來阿嬌對這牢房很放心。
“喂!敢問你是修仙子弟麼?”
甜栀聞聲望去,是被關在對面牢房的一位大哥,他一身白色道袍,年紀比她年長。
“是,請問閣下如何得知?”
“這……說來話長。”
男子性格爽朗,攤了攤手,“哎,我先介紹一下自己哈,在下符言,來自千陰門,為了師門任務而來,不過中計暈倒,因此被關在這裡。”
“我叫甜栀。”
甜栀沒說出什麼門派,“是中了什麼計?是否也是飲下他們的酒?”
“那可不是一般的酒,而是中原特有的失魂酒,酒帶有清香,喝下能失去意識。”
“果然,這麼簡單的計謀。”甜栀無語扶額。
“可不簡單,就算不喝下酒。”
符言看向甜栀,“不也有你這種裝醉來的人麼?”
“那我也想知道符言大哥為何來此?”
“……聽說這牢籠難以逃離的原因,是需内外同時打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符言說,“我是個修仙弟子,一開始來此便是要救他們出去的。”
甜栀肅然起敬,忙問道,“符言大哥你又探查倒了什麼?那個阿嬌又是誰?紙人的身份是否有異?”
“你發現了很多啊……”符言眼中露出幾分贊許,“紙人就是曾經被騙來此的人類,他們被蝕腦蟲吸食了部分記憶,最後被阿嬌變成了紙人。”
“蝕腦蟲?”
甜栀驚訝,“那可是魔族的獨蟲,被吸食記憶後,壽命不僅會縮短,也會耗損法力。阿嬌驅使蝕腦蟲,是想奪取什麼記憶?”
符言微眯起眼睛,“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是修仙子弟麼?因為……”
“什麼?”
“阿嬌她是……強迫症。”
“啊?”
“城市的各種風格從東南西北的按區域劃分好,高度統一,不能超過水平線。”
符言說道,“我們修仙弟子,也會按區域被劃分好,到時用以建立她的修仙區域。”
“所以……她是為了建造城市?!”
甜栀憤怒又不解,“就憑這樣的理由?将無辜的人們牽扯進她的世界?”
“這樣的理由有什麼不可以?”符言說道,“隻要她可以。”
符言說道,阿嬌每日都會抓一個人離開,便是奪取記憶。
“我已通過傳音符寫信給我的好朋友,他也是修仙弟子,到時我們裡應外合,我一直在等他來此。他法力高強,在外将機關打開,我在這救人,我們搞個裡應外合。”
甜栀嚴肅道:“好,我會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