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妍組在第一場演出中以半分之差輸給了阿藍組。
究其原因,不少人分析,還是阿藍組實在太強大了。他們組雖然是傳統的唱跳節目,甚至選用的曲子是非常老套的串燒,但他們的所有曲子都是由成員自己創作的,并且經過阿藍特意的編排組成了一支長達十分鐘的組曲,涵蓋多種風格,卻又渾然一體,甚至隐隐地還能理出一條隐約的故事線,被評審們直誇不愧是“創作才子”帶出來的團隊。
誠然安心妍組也非常有新意,而且成員功底紮實,但比不上人家全套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打造的,而且效果還很非常好。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摔倒的話……”楊洛白着一張臉,縮在一角默默念叨着。自從那天他被救回來以後,精神狀态仍然不太好,據他的室友所說,他經常半夜起來抓自己面孔,害怕上面又長出什麼玩意兒來。
組員們試圖安慰他,但是收效甚微,不僅是因為楊洛聽不進去,畢竟大家心情都不怎麼好。
按照規定,勝出的那一組,以及其他四個小組個人排名第一,總共十二個選手有權利選擇接下來一場表演和哪些人組隊。而下一場的表演曲目正好總共十二首,由節目組安排的。
安心妍他們組個人排名第一的是那個叫艾欣欣的女生,她扮演的是女主角王後;白聲以微弱的劣勢排在第二,失去了主動權。
對此白聲倒是沒什麼想法,他的個人排名從第一期的十七名已經上升到了第十五名,這還是第二期節目沒播出的情況,等到下周節目播出,他們的人氣說不定會再次提升一個檔次。
有進步總是不錯的。
而且他們組的那位女生倒是主動要求白聲和她們一組進行分組演出。和她搭檔的還有同組的另一名跳芭蕾的女生,一共是兩女一男的配置。
和熟悉的組員搭檔當然好,曲子他也不讨厭,白聲很快就答應了。
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他這樣的好運。
“聲哥,你們組還缺人嗎?”某天晚上,舍友梁魚滿臉窘迫地問白聲。
“怎麼了,我記得你不是已經有小隊了嗎?”
“别提了,我們隊一共四個人,隊長就是阿藍那組的,另外兩個是張木原那兒過來的,成天就知道舔組長……練舞都不叫我,出了錯又全怪我身上,而且他們選的曲子我其實并不喜歡。如果你們還缺人的話,你看…….”
“我們的隊形聲部基本上已經排好了,要再加人的話可能得重新排。而且隻有這麼點時間了,你要重新學一首歌……”
梁魚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聲哥……你知道嗎,我來新選舞台前,公司給我定的最低目标是兩次公演後拿到前二十,如果我不進前二十,第一輪就被淘汰,我不知道……我現在每天都在二十名左右晃,誰知道這次新的表演結束後我會不會退步,我真的不敢想,這太可怕了,我,我……”
如果是在一周以前,白聲可能無法理解梁魚的恐慌,但在經曆了楊洛那件事後,他能夠理解了。
“梁魚,我認為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要找機會和隊友們處好關系,反正也就這一次合作,結束後再讨厭他們也事。如果你覺得實在無法和他們相處,可以來找我們幫忙,你的基本功很好,之前演出的時候都是有目共睹的,安心妍仍然是我們的導師,她雖然嘴上嚴厲,但對我們還算比較負責的——”
“你叫我去找安心妍幫忙?算了吧,她這種什麼知識都不教給我們的小氣鬼,怎麼會願意教我?怎麼可能......”
“我隻是一個建議。”
“算了算了,”梁魚苦笑,“我還是祈禱奇迹出現吧。”
梁魚并不是個例。第一期比賽以後,無論他們的名次是高是低,幾乎所有選手都或多或少遇精神狀态不佳。
那天白聲和他們組的那兩個女生正在排舞,領隊的姑娘突然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欣欣姐,你沒事吧!”
梁魚和另外一個女生把她扶到牆邊。
“小花,欣欣這是是……生理期嗎?”白聲小聲問道。
“哎呀,不是。”叫小花的就是那個跳芭蕾的女生,她無奈地撓了撓頭,“你也知道,欣欣姐人氣排名一直都在前五左右,所以受到的關注多。前幾天出了一條她的花絮,不知為什麼就有人開始撕欣欣姐,說她作,還給她取綽号叫綠茶欣什麼的……”
而這一切都反映到了欣欣的身上。雖然她不像楊洛是高敏感體質,但大量的辱罵、嘲諷依舊如同細小的針紮進她的身體,讓她難以忍受。
“像很薄的刀片,在刮我的皮膚,一刻不停,一刻不停,好痛……”
欣欣捂着肚子,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在她額邊凝結,她急切地在口袋裡翻找着,終于翻出一包皺巴巴的糖果袋子,慌忙地倒出三片,扔進了嘴裡,卻又梗在了喉嚨裡。
白聲趕忙遞過去一瓶水。
“咳,咳咳……”
“一次吃這麼多鎮靜劑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