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環節的拍攝定在了兩天後。白聲一邊投入練習之中,一邊開始關注社交網絡。
在新選舞台詞條之下有一條讨論,是專業人士對四十個選手綜合實力的點評,作者引用了娛圈“實力唱作人”阿藍的觀點,認為除卻外形和基本功,創新力是一個藝人能否長久走下去的關鍵。借此那位作者對四十個選手進行了一個排名。
有趣的是,許多已經被淘汰的選手被排在了最前面。他對這些選手進行了詳細的評判,認定他們都擁有獨到的才華可惜不被普羅大衆上市,那位作者為這些選手感到惋惜的同時,批判了了一番當代娛圈不重視原創的浮躁氛圍。
白聲總覺得這幅口氣格外熟悉。
他第一天個人才藝表演賽的時候,阿藍就和許晴曼關于這個話題有過一場争論。
之前沈浩說過,阿藍的狀态不怎麼正常,似乎是有些失去理智,所以才會一下子偷竊那麼多的選手的腦子。
白聲嘗試着把自己代入那樣的情境之中想象了一下,覺得這背後一定有原因。他還記得那晚在樓梯間裡看到的景象,一下子偷竊那麼多的人……是因為很急迫嗎?
是因為,如果他不這麼做,将會受到更嚴重的傷害或者威脅?
白聲想到白天,阿藍是用梁魚的樣貌來和他見面的,看起來似乎是為了和他套近乎,但本質上沒有必要,因為他并不是要用梁魚的外貌來騙取信任,他最終要的隻是白聲的腦子而已。
他會不會因為吞噬了太多人的思維,以至于很難維持自己本身的模樣了?
“變異失控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過多地使用自己的能力,從而被自己的能力反噬?”
白聲一邊想着,一邊去找沈浩求助。
“有可能。”沈浩迅速回答道。
于是白聲又把剛才看到的那篇疑似阿藍親筆寫的長文發給了沈浩。
沈浩:一般都能查到IP地址。但是你要我查屏幕背後的人是誰嗎?
白聲:查不到也沒事——
沈浩:不,我查得到哦。
白聲:……
沈浩似乎是忙完了,沒有再給白聲發信息,而是直接打了一個語音電話過來。
“那個賬号經過我确認,的确應該是那位的賬号。”
“會不會,阿藍剝奪他人的思維能力,這種能力也在剝奪他自己的思維能力。也許正是因為他自己出了問題,他才需要‘殺死’更多的人竊取他們的思維,來掩蓋他已經出問題的事實?”
“這個想法很有意思。這意味着他在公衆場合出錯的概率變大了。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但這也說明他變得更危險了——因為他可以變成任何他曾經竊取過思維的人。”
白聲陷入了沉思。他總覺得自己抓到了某個點,但還沒有完全到達。他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那個似乎是阿藍小号的賬号,發現它開始發博是在三年前。
而貼心的沈助理剛剛把這個賬号的所有相關信息都發了過來,相關信息裡,這個賬号的注冊年份是七年前。
而在大約在三年前,這個賬号有一次大規模的删粉和删微博記錄。
幾乎不需要推理,白聲猜測這個賬号曾經應該有另一個主人。
“我還有一些更有趣的發現,”沈浩說道,“那個賬号還有許多關聯賬号,你可以看看一看。”
白聲立馬打開沈浩發過來的那幾個關聯賬号,它們都是當前具有相當活躍度的音樂評論類賬号,雖然不算大KOL,但至少擁有一定量的粉絲,經常發表一些長篇評論。
而且與那個賬号相似的一點在于,這些關聯賬号也是注冊時間很早,但開始生産内容卻是在近幾年。
“它們也都經曆過大規模的删博删粉,是嗎?”
“沒錯。”
白聲沉默了一會兒。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猜——這些賬号很有可能來自阿藍曾經竊取過思維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