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那你是怎麼看我的呢?”
白聲冷不丁被問住了。他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新選舞台粉絲見面會時,那個主持人讓他們說出心目中顔值最符合自己審美的男女選手,那時候白聲第一反應就是身邊這位把自己撿回來的便宜助理——即使他不在選手行列之中。
他想了會兒,笑道:“和你一樣。”
“哦。”沈浩思考般地點着頭,沒有加任何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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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請大家吃海邊燒烤吧。”總攝影笑呵呵地說道,“正好測試一下我們的那塊地海濱休閑燒烤到底合不合适。”
白聲沒什麼意見,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贊成導演的想法。
“我們白天都在這裡吹了一天海風了,怎麼晚上還要接着吹呀?”
“放心,晚上的地點在一塊礁石之後,風很小的。女士們記得帶點衣服,晚上可能有點冷。”
礁石?
白聲放眼整個海堤,上面修得很平整,怎麼可能有礁石呢?
但還真的有。白聲跟着帶路的導演組沿着海堤走過一座緩坡,眼前兀然出現了一片礁石海灘,粗粝的卵石鋪在潑面紙上,大片的桌子與棚子立在高大的礁石邊,在光線逐漸消失的海岸上漸漸交融成一片模糊的陰影。
炭火漸漸燒起來。白聲和晏拾,季厄,還有一個之前沒怎麼見過的小男星坐在一張桌子上。
“晏拾姐,喝酒嗎?”那個年輕男人略顯谄媚地打開了一罐啤酒。
“不好意思,喝酒會長胖——那些飲料也不喝。”晏拾沒什麼好臉色地制止了那個男人,轉頭示意坐在他旁邊的季厄:“都是海鮮,可以吃。”
“都是海鮮”這句話昨天也出現過。白聲想到,昨天開會的時候晏拾也是這麼說的。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因為“海鮮”就可以吃?其他的東西不能吃嗎?
“季前輩是有很多食物過敏嗎?”
季厄愣了一下,瞥了眼身邊的晏拾,尴尬地笑笑道:“對,對,唯獨對海鮮不過敏,很奇怪,對吧?”
的确。白聲想着,面上還是笑笑,幫忙把烤好的鱿魚串遞給了桌上的所有人;然而當他把鱿魚串湊到自己旁邊時,突然就聞到了一股濃郁而熟悉的腥臭味。
他忍不住皺起了眉。昨晚導演請的那頓海鮮大餐,同樣有一股糟糕的腥味。當時白聲懷疑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因為同桌的人都吃的很香。而現在.....
白聲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都吃得極為開心,仿佛都聞不到那味道似的。
難道真的是他的嗅覺出問題了?
“白聲,你不吃嗎?”季厄熱心地問道。
“白天風吹久了,有些頭暈。”白聲歉意地說道。
“哎呀,那你不如跟大家打聲招呼先回去吧。看起來晚上也沒什麼事兒,等會兒導演那邊的酒我幫你敬了。”季厄笑嘻嘻地說道。
白聲聞着逐漸在桌上蔓延開來的腥味,覺得自己的确不能在這裡久留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之後我請大家吃飯做補償吧。”白聲客套了兩句站了起來,打算回酒店。
然而他剛走出兩三步,突然又停住了腳。
他突然想起來,沈浩應該也在這兒,他應該在工作人員的那張桌子上。
白聲環顧整片燒烤場地,所有人都肉眼可見得吃得非常盡興,盡管經曆了一整個白天拍攝,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疲憊,也沒有人像他一樣聞到那種味道。
而他要求證到底是不是他除了問題,在場最好的求助者,就隻有沈浩。這是自然而然的想法。不僅因為他是一個“非人類”,還因為在場唯一能夠信任的也隻有他。
白聲跨了兩步走到了工作人員的幾張桌子邊,出乎意料地看到沈浩非常自如地拿着酒杯,和身邊的男男女女們談笑風生。
比起藝人桌的氛圍,這裡的工作人員顯得更放松一些,沈浩雖然依舊打扮得一副精英模樣,但意外地融合進了桌上的熱烈氣氛——白聲不記得自己見過他開懷大笑的模樣。
“.....是的,導演組的安排太不合理了,一切都是根據天氣來......我們還要跟着他們跑,這可能比進組拍片還累......過獎了,我們家的最近還沒有機會接片子呢——”沈浩說着,突然停住了,意有所感地轉過頭。
他看見自家藝人正站在遠處,表情複雜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