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截樞想了很多,有關魔法,有關這個世界。
“拓,”她輕撫膝上愛人,因為相信,所以袒露出自己的猜測,“你說的世界之樹,它的果實。”
“嗯,怎麼了,我們親愛的統禦大人還有什麼疑問嗎?”她握住樊截樞的手,牽至嘴邊,對着指尖斷斷續續的頑皮哈氣。
潮熱隔空入侵,鬧的樊截樞整個人都癢癢的。
她擡手抽離,又對着淮野拓不安分的手輕輕拍去。
“潔淨的蒸汽源無法回收,無法循環利用,會不會和你說的世界之樹的果實有關?你說了,它是循環的依托。”
聽聞樊截樞的推斷,淮野拓背過身去,舒展着身子回了句:“我也不清楚。”很顯然,她在說謊。
“那可以查明這些嗎?還有,你說的四大魔法,這些可以投入王國的生産嗎?拓,你還記得宮室的防禦盲點,也就是駕駛着自己創造的螺旋飛行器進入的方位……”
“當然記得,十年了,你還是沒有修複那處?”她打斷道,想起往日為何選擇不予愛人透露這些。
截樞實在是太聰明了,她還是統禦,信息獲取又為方便,自己透露的再小的部分,都能變為最關鍵的零件,破解整個謎團。
“不是修補修複的原因,拓,你的螺旋飛行器,”她走下王座,來到愛人面前,激動地牽起對方的雙手,“那也是靠着風魔法運行的吧?可以動用的新能源。哦,太好了,拓,我覺得我們的王國有救了!”
“不,截樞,你,你聽的不夠仔細,”她避開愛人期待的雙眼,随便找個位置頹廢坐下,“魔法,隻有女巫可以掌控,普通人是沒辦法的。”
“那要怎樣成為女巫呢?”
“這不是成不成為的問題,女巫有着極其複雜的……”
“拓,你會治療魔法,還有你口中的風魔法,你不就是女巫嗎?你能為我們帶來浮島,解決我們的糧食問題,這一次,你可不可以為我們帶來魔法?這個足以改變曆史的恩賜。”
這股壓力簡直就要拉胯淮野拓,她把頭埋入兩臂間,凍結般回應道:“我不能。而且我也不是什麼……自然母神選擇的女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便是什麼樣的人。”
“那你是怎麼學會魔法的呢?”
“這不是學不學得會的事情,截樞,”她站起身,情緒高昂,想要結束這份無望的讨論,“女巫的事情,要比你想象的複雜,這不是……唉,實話告訴你,這事,我愛莫能助,我,我做不到。”
說完這些,淮野拓又重歸座椅,降低身位,縮成一團。
此等場景絕非樊截樞想要的,愛人失落的樣子,刺痛她的内心。
她拉進一旁的座椅,靠在淮野拓身旁,輕聲緻歉道:“抱歉,拓,剛剛的我,太急切了。”
淮野拓轉過腦袋,不做理會。
“我把你當成救命稻草了,”她繼續講述着,“把整個身心都交由你處理,是我太不負責了。”
淮野拓轉首看向愛人,頓時消解不悅,半開玩笑道:“沒錯,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我隻是你的,嗯,我想想怎麼說,一位肩并肩的溺水夥伴。”
“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樊截樞回應道。
淮野拓被她逗笑,貼近她愉悅笑道:“bingo~恭喜你,答對了。”
“哎呀,那這樣的話,我們這兩隻螞蚱,還得多蹦跶蹦跶,能跳多遠是多遠吧,為了前輩們,為了後輩們。”
“也為了我們自己,”淮野拓戳動愛人的腦袋提醒道,“你呀,總是忘了自己。”
樊截樞不語,隻是癡癡的瞧着對方。她心底明白,拓會理解自己,拓會支持自己。
那份堅定給予淮野拓答案,她眼神一暗,似是明白了什麼,開口道:“你總是這樣對吧?那就當為了我,為了我,學着自私些。”
“為了你,學着自私些,如果是這個發心的話,還算自私嗎?”
“你呀,别和我玩什麼文字遊戲了,你知道的,我的文學成績從小就不如你。”
“哈哈哈,小時候啊,拓,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樊截樞一改玩笑姿态,注視着愛人的淺色雙眸問道,“淮逸,她是女巫嗎?”
“她如果是的話,那就好了,”淮野拓講道,聽不出是期許,還是失落,“淮逸要是女巫的話,那就太好了。”
已經在會議室内了,不聊些政務,像是說不過去。
閑聊階段結束,樊截樞開始順着淮野拓提供的線索,深入問下,就比如,一直在王國搞破壞的先知團,她們又是什麼來頭。
“先知團呐,你可以把她們想象成探險者,曆經千辛萬苦,終于找到真相的一角,然後,”她揮揮手,招呼着“尊貴”的統禦,遞來茶水,“傳遞她們所知的故事,沒什麼好壞,她們存在也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不過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