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動靜,穆熒就是再想裝睡,也裝不下去了。
迷糊地睜眼,驚訝地說:“子…子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做虧心事了,這麼害怕。”祁景淵嘴角噙着笑意,雙目淡淡地注視她。
“才沒有。”
“那你解釋一下,這營帳地毯上怎麼會那麼多污泥?”
穆熒左思右想:“許是外面下雨,打濕了土地,泥水沁進來了。”
“你當我是傻子麼!”祁景淵原本的笑意蕩然無存,聲音拔高幾度,愠怒地指着她衣服上的青苔,将那節早就斷開的鍊子扔上來。
片刻又收攏了怒容,坐下神色黯然說:“你還是想離開我,對嗎?”
“這……”穆熒被祁景淵突如其來的怒火給震住了,知道對方又湊近她才緩和片刻,她覺得祁景淵似乎有點病,精神方面那種。
為了将人安撫住,她決定還是不要忤逆對方好了,雖然她本來也沒打算離開,但祁景淵這态度着實讓她産生了一絲恐懼。
她試探地說:“我其實隻是出去溜達幾圈,你信嗎?”
“我當然信了。”
穆熒輕呼一口氣,看來還是有救的。
咔——
低頭一看,沒救了!
祁景淵保持着一貫的笑容,目光中閃爍着異樣的執着,低沉着嗓音說:“今後,做什麼阿熒都同我一起。”
天殺的,她就就說這家夥有病,現在看來還不止一點兒。
舊的那鍊子倒是給她解了,又來個新的,什麼雙人綁手小遊戲啊!
穆熒拽了拽手腕上新的鐐铐,絕望地問:“那我洗澡之類的怎麼辦,這不合适吧?”
“我們是夫妻,自然能坦誠相見。”
“那如廁呢,這太隐私了,要被旁人看着我接受不了。”一想到做什麼都得被綁一起,她真的會崩潰的!
“簡單。”祁景淵不知撥弄了何處,兩镯子中間那條粗鍊,竟然解開成了一條長長的細鍊。
穆熒張大了下巴,完全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做到的,不等她細細研究,對方又輕松将鍊子擰了回去。
她閉眼捂臉,語氣中盡是憂傷:“這東西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呢?”
祁景淵雙眼微眯:“直到阿熒真正願意留下來。”
這叫什麼事兒啊?就是不想給她解開的意思喽。
她就不明白了,原書裡好好一男主,怎麼突然就變成偏執瘋子了,明明她倆談那三年還是三好青年來着。
沒法子,還是得給人哄着,怕又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穆熒撲閃着真誠的大眼睛,誠懇的望着他:“我願意留下來的,真的!我保證不騙你,其實根本用不着這個東西的,這東西的存在,就是影響咱倆感情的進化。”
然而此時的祁景淵根本聽不進去,悠悠地伸手替她别去耳邊碎發,“小騙子,你騙我幾次了,數數。你覺得,在我這裡,你還有什麼信譽可言麼?”
穆熒仔細一想,還真是騙了不少回呢,騙他自己是蕭衍未婚妻,又騙他自己是他小姨……還問他私奔結果變成要成親,這可不算,她也沒答應。
這麼看,她這人還是挺沒信譽的。
不對,她都要快被這家夥帶偏了!這跟信譽有什麼關系嗎,不就是這家夥不肯放開她的借口麼。
她應該堅決抵制!
穆熒清了清嗓子:“我覺得這不能作為理由,那些都是情況不同不得已而為之,眼下我是真誠地跟你談話。”
“不信。”
祁景淵輕飄飄一句,随即湊在穆熒眼前一副期待的樣子說:“阿熒今後可用行動證明。”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穆熒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調節心情,這小子是軟硬不吃。
可人家現在是皇帝,她一個小小的民女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順着他啦。
“好的呢,陛下~”穆熒微笑着點頭,刻意拉遠了二人的距離,再怎麼說她還是有那麼一丢丢骨氣的,哪怕嘴上答應,也不會立即服軟。
這種一看就想讨點什麼的暧昧距離,她才不會主動上鈎。
祁景淵眉間微蹙,坐正了身子:“我還是喜歡聽你喚我夫君。”
“好的呢,夫君~”
悅耳的聲音使他心情大好,溫柔地牽起她的手說:“我忙着回來見阿熒,連午飯都未用,一會兒阿熒陪我用膳可好?”
“當然。”
話音一落,唇上便感溫熱,這家夥又趁機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