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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秘書火辣辣,三番隊長被拿下】。”
“【真央生勇闖靜靈廷,五番隊上演‘霸道雜魚愛上我’】。 ”
陸荨一把搶過小報揉成團,崩潰大叫:“求求了,你補藥再念了!”
香織用折扇輕敲她發頂:“喲,你都敢做還不讓人說? ”她冷笑道:“千野秘書,昨天在隊長辦公室當衆告白的氣勢哪去了?”
陸荨“嗖”地縮進被子,弱弱地回:“……還不是你撺掇的。”意識到丢臉的人開始不講道理甩鍋。
“哈?我讓你說清楚,可沒讓你弄出這麼大動靜啊!”香織一把掀開被子,戳着她通紅的臉蛋,“所以……你要和市丸隊長交往了?”
“大、大概吧……?”陸荨揪着被角的手指一緊。
說來荒唐,轟動整個靜靈廷的兩位當事人,到現在連句準話都沒交換過。
香織忽地湊近,指尖點着她的腦門:“啧,屍魂界的青年才俊可多的是呢!”
陸荨汗顔:“市丸……隊長,不也是青年才俊嘛。”明明前天還鼓勵她“該怎樣就快點說清楚”,現在就變臉了,女人真是善變。
“好啊你!”香織伸手掐住她臉頰往兩邊扯,“這就護着他了!”
“說的也是。”發洩完的香織不禁面露憧憬:“市丸隊長和朽木隊長并列,現在可是護廷十三隊最年輕的兩位隊長呢。”
靜靈廷這次人事地震一下提拔了不少死神。
三番隊市丸銀,六番隊朽木白哉,據說連總隊長都說這是靜靈廷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井噴。
更别說新提拔的多位副隊長。雛森桃接任五番隊副隊長,亂菊升任十番隊副隊長等。
真好,每個人都在邁向更閃耀的位置,連帶着她這條被挂在小報頭版的“雜魚”都覺得沾光。
香織把她從被子裡拉起來,說道:“你真的跟定那位了?”
這個“跟”字用得刁鑽,陸荨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見陸荨裝死,香織掰過她的臉:“作為看過八百本戀愛小說的本小姐,我必須提醒你——”
“對方可是有個大美人青梅竹馬,雖然說是‘普通同事’,但這感覺很微妙不是嗎?”
她壓低聲音,“而且市丸隊長整天笑眯眯的,怎麼看都危險得可怕!”
陸荨在心裡瘋狂點頭。确實!微妙!危險!可怕!
“所以,你想清楚了?”折扇一下一下點在她胸口,“真的确定是他了?”
陸荨垂眸,認真地思考香織的問題。
她比誰都清楚,那抹銀白是表面溫柔内裡清冷的月光,漫不經心的調笑是裹着蜜糖的利刃。就連他指尖的溫度,都帶着令人戰栗的寒意。
可當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時,所有理智都潰不成軍。
少女被美麗的毒蛇俘獲,心甘情願地墜入他編織的陷阱。即便明知那銀白鱗片下藏着緻命的毒液,也甘之若饴。
陸荨沉默了幾秒,重新用被子裹住自己,嬌羞地吐出一句:
“秒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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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的喧嚣散去,香織早已派人收拾行囊回了六番隊貴族轄區,隻剩陸荨這個還沒去綜合事務科報道的閑人獨占整間宿舍。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狗尾巴草在嘴裡晃來晃去,突然一個激靈。
等等!
市丸銀那家夥隻說“明晚見”,但時間地點一概不提!
該不會像上次一樣,大搖大擺地杵在真央靈術學院女生宿舍附近等她吧?
在她真央老巢約會跟遊街示衆有什麼區别!
完全忘記自己才是那個在人家工作單位,當着一衆同僚的面高喊“速速與我交往”的始作俑者。
“不行不行……要丢人也不能丢自己的。”陸荨一個鹹魚翻身彈起來,指尖靈壓凝聚召喚來一隻地獄蝶,“請幫傳信給三番隊市丸隊長——”
“【千野荨在他老家等他!】。”
市丸銀的院子給人一種矛盾抽象的美感。
磚牆裂痕極具廢墟風格,木門上的黴斑組成抽象畫作,唯獨那幾棵柿子樹嚣張地郁郁蔥蔥,沉甸甸的枝條都快壓到陸荨頭頂。
“他倒是把柿子照顧得挺好……”她盯着青澀的果實嘀咕。
午夜時分,萬籁俱寂。
陸荨已經在回廊小睡一覺,而那個說好“明晚見”的人連隻地獄蝶都沒派來。
火氣上頭的陸荨一腳踢飛蒲團:“好啊!這輩子最煩鴿子!”
她撸起袖子就往樹上爬:“看我不把你這些寶貝柿子霍霍幹淨!”
“啪!”第一個柿子砸在磚牆上流下汁水。
“咚!”第二個在泥地裡摔得稀爛。
第三個柿子砸下去,預料中的碎裂聲沒有傳來,反而穩穩當當落盡某個人的掌心。
“哦呀,好兇的歡迎儀式~”
銀發男人從柿子樹下的陰影裡浮現,月光給他鍍上一層朦胧的銀藍色光暈。
陸荨愣了一秒,随即報複性地又“哐哐”朝他砸去兩個柿子:“你遲到了!”
她靈巧地從樹上一躍而下,草鞋卻不合時宜地在泥地裡打了個滑,身形一下踉跄。
可惡!
這狼狽的落地姿勢讓她氣勢全無,隻能虛張聲勢地吼道:“本次約會服務已取消!如需重新預約請先充值!”
甩下袖子剛轉身要走,腰間突然攔過一條手臂。
“三番隊積壓的文書堆成山了呢。”市丸銀委屈地眨眨眼,“我可是一忙完就趕來了~”
“騙子!”陸荨氣得去掰他的手臂,“明明連隻地獄蝶都不舍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