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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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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七王子還在呼嚎着追趕馬鹿,下午大家都不如上午那般精力充沛。田乾佑帶着鷹奴去獵大雁,喬真真和鹽山則找了軟布将狸崽包裹起來,又尋人要了些羊奶,用小碗裝了喂它,還商量着要為它起個名字。喬二和西平郡王圍着妹妹們打轉,在附近獵野兔、比射草環。

林中傳來奇怪的哨音,有些像鳥叫。越山嶺側耳傾聽,是嚴田青發出的訊号,他們發現了一隻野豬。

越山嶺沿山路進入林中,符歲緊随其後。喬二聽說有野豬,也想摻一腳。問過西平郡王不去後,他将喬真真托付給西平郡王,策馬追上去。

野豬生猛,這處是嚴田青和程力揚發現的,禁軍尚未趕來,不能矩長矛圍困,隻能憑弓箭刀斧斬殺。

野豬在林間左右突進,馬無法穿越林木追趕。符歲臂力不足,輕弓難傷其根本。嚴田青追着射了兩箭,也不見野豬有所衰弱,應該是奔跑閃躲時恰巧避開要害,傷得不深。

眼看野豬要逃脫,越山嶺見符歲拿不下,從胡祿中摸出一支鐵箭。還未等越山嶺搭箭,符歲從一個一直未打開的囊袋中抽出一物,擡手沖着野豬方向就是一擊。

一根隻有普通箭支一半長的鐵箭釘在野豬脖子上。野豬吃痛打滾亂撞,符歲快速絞弦又是一記,從野豬側後方射入。隻見那入箭處隻有個血窟窿,那短鐵箭竟是沒根全入。

弩?越山嶺心頭一跳,藏弩以藏兵甲論,這可是禁物。

他警惕地環視四周。禁軍還沒來,近處隻有郡主府上擎金雕那人,稍遠處是嚴田青和一衆郡主府的侍從。郡主府上的人都神色如常,似乎對符歲持弩一事并不奇怪,想必都是信得過的。越山嶺松口氣,好在無外人看見。

野豬挨了兩弩,歪歪斜斜還想逃。符歲皺眉追去,帶弩傷的野豬不能留在禁苑。

程力揚估計野豬撐不了多久,符歲追趕的方向他早已探過,并無危險,他将郡主府的随從留下阻攔禁軍。嚴田青追着越山嶺跑出數十米才發覺身後再無他人,思忖片刻也調轉馬頭不再追趕。

喬二耽誤會兒功夫沒能跟上符歲二人,繞了些路才找到此處,隻來得及看見帶血狂奔的野豬和一起追野豬的符歲越山嶺。他看看地上幾攤血迹,又看看被野豬撞爛的草木,聰明地選擇不去送命。

那野豬已到強弩之末,跑了沒多遠就呼哧喘氣,嘴邊滴滴答答淌血沫。再跑幾步就抽搐着歪到在草中。越山嶺拔刀紮進野豬心髒,徹底結果它,又用刀将兩處弩傷捅爛,剜出弩箭。這裡大概是野豬平日飲水的地方,旁邊有條溪流。越山嶺借溪水将兩枚弩箭清洗幹淨,還給符歲。

“現在日已偏西,将軍手中還無半隻獵物,今日比試将軍輸定了。”符歲沿着溪邊踢踢踏踏轉着。

越山嶺将弩拆解,放回原來的袋中。他背對符歲,手指互相搓動,那濕軟觸感仿佛在停留其上,原來這不算懲罰嗎?

“又或者,”符歲蹦蹦跳跳來到越山嶺身後,歪着頭去看越山嶺:“将軍能在太陽西沉之前射一頭,不,兩頭野豬。”

越山嶺擡頭看看天色,射兩頭野豬也不算難,隻是她既想赢又何必掃她的興。

日光從樹葉中滴落,随着越山嶺擡頭的動作沾在他脖頸上,刹那間化作一道淩厲寒光,直刺符歲腦中。符歲幾乎要顫抖起來,她深吸幾口氣,才勉強抓住越山嶺的衣服穩住身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越山嶺長得高,符歲想看清隻能踮起腳。越山嶺感受到身後符歲的異樣,剛要回身,一股帶着女子特有的柔軟和馨香的氣息就澆在他的頸側。

他被燙得呼吸一滞。

一根有些涼的手指貼上來,沿着那道疤痕由後向前摸。那冰涼手指劃過的地方像火一樣燒起來,每一寸皮膚、每一絲肌肉都在顫栗,突起的喉結随着手指的動作上下滾動,在那手指劃到最前端時正撞在指腹之下。

“這是怎麼傷的。”越山嶺聽到身旁傳來符歲顫抖的、帶有幾不可聞的哭腔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輕撓着越山嶺的理智。

“年少時不懂事,惹得父親不快。”出口的聲音艱澀幹枯,仿佛壓在喉上的不是手,而是尖銳的石頭,喉嚨如在戈壁上被拖磨去血肉一般。

符歲本以為他是在戰場上受的傷,聽到不過是因些輕狂往事,略舒一口氣。再聽到“父親”二字,心中如蟲蟻啃噬,痛不可言。她伸手捂住那道疤痕,不知是在說越山嶺還是說旁人:“别再傷到了,會痛的。”

越山嶺沒有回頭看,身後的人趴伏在他背上,似乎在哭泣。此時符歲應該也不希望他回頭,縱然符歲的情緒來得莫名其妙,越山嶺卻隐隐有種猜測,符歲哭的人并不是他。

“郡主今日收獲頗豐,可惜那野豬身上窟窿多了些,不然剝下皮做個包正是結實耐用。”越山嶺挑起些别的話題,引符歲說說話。

符歲甕聲甕氣地說:“我可是錦衣玉食的郡主,要結實耐用做什麼。”

“金玉貴重也做不得羽箭,野豬皮粗粝自也有其用處。”

“越将軍都用來做什麼?”符歲輕聲問。

越山嶺見符歲不再哭泣,便順着符歲說:“這隻野豬隻能裁下些小塊的皮子,做護腕,做皮韘都好用。”

護腕也就罷了,符歲好笑道:“我要那麼多韘做什麼,有一隻趁手的不就好嗎?”

“軍中的老弓手都随身帶四五個韘。長時間鈎弦手指會充血腫大,早上用的韘臨近中午就繃在指上不再合用,因此要及時換用更合手的尺寸。”

京中兒郎們就是有許多韘也不過是用來把玩,符歲還是第一次聽說長時間射箭需要換用尺寸。“那他們的韘都是哪裡來,軍中給發嗎?還是自己購買。”

韘合不合手關系着弓箭手的精度,對戰場上的士兵來說是他們保命的東西,哪裡能随便買個不合用的。“有些老兵會自己做,所以一塊結實的皮子對士兵來說比绫羅綢緞還有用。”

符歲将臉上最後一點淚水抹在越山嶺衣服上,一張小臉白淨粉嫩,完全看不出剛剛哭過。她低頭去尋越山嶺的手,見他手上套的是一枚筒狀鹿角韘:“将軍手上這枚也是自己做的嗎?”

“是,以前射中一頭雄鹿,便留下一截鹿角做了這枚。筒狀韘要更精細,想合手隻能自己邊用邊改。”

秦安怕符歲磨到關節,給符歲準備的都是元寶韘,每次都是量好尺寸交與工匠做。符歲伸手從越山嶺手指上将鹿角韘摘下,鹿角磨得邊角圓潤、晶瑩透光,中間稍細、質粗色灰。

再擡眼時,她便又成了驕縱張揚的永安郡主,她将鹿角韘握在手中背到身後,眼中透出狡黠:“想來将軍應不忍這林間野豬再枉遭劫難,那就将這枚鹿角韘輸給我好了。”

越山嶺瞧着符歲還有些濕潤的睫毛和一臉“你不答應我也不會還你”的神情,輕笑一聲:“能得郡主青眼是它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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