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對方打來的子彈在她掩體上射出火花。
怎麼回事?
她看到反光鏡面上才知道,原來他們把第一個中彈的保镖當做肉盾。
呵。
真是,無情啊。
隻可惜,關山越更了解這衛生間的構造。
她輕聲繞過這列隔間,她無聲爬上隔間頂部,翻身繞去保镖隊伍的身後。
按動扳機,冷靜掃射。
三人全部中彈,瞬間攻守易型。
“Hi,又見面了。”關山越甚至友好地對芬恩擺擺手。
芬恩氣得血液上湧,腦袋發暈。
一而再,再而三栽在這黃毛騙子身上!
把西裝一大開:“那就一起死!”
原來不是他大肚便便,而是他胸腹前挂滿了炸藥。
看當量,能把周圍一切炸成粉末。
卧槽,來真的?
眼看着芬恩已經上頭,要按下開關。
密閉空間,避無可避。
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現在關山越也想不出更好的逃命法子。
在芬恩按下開關的同時,關山越按下馬桶開關——
使用技能【一灘爛泥】。
轟——
爆炸聲震耳欲聾。
嗤——
史萊姆狀态的身體跟随強力水流沖入下水道。
躲避了下一刻,爆炸翻滾而來的熱流。
脫化身史萊姆的福,關山越都還沒來得及頭暈目眩就被瞬間沖刷到下水道,跟着城市先進的管道系統,一起被沖進排污主管道。
總計用時一分多鐘。
在主管道浸泡了十幾秒後,關山越恢複了原貌。
這才聞到直擊天靈蓋的刺鼻臭味兒。
主管道十分寬大,旁邊甚至有一條人行道,大約是檢修工人使用的。
她屏住呼吸,兩眼一抹黑地遊上岸。
沒走多久,手環裡的消息來了。
沒想到這裡還有信号,關山越點開盧卡的來電。
“小越越,我們回來了,你人呢?不會被炸成灰了吧??”
關山越無聲地翻了個白眼,炸成灰誰接電話。
“還活着呢。”關山越捂着鼻子說。
“你幹嘛夾着嗓子說話,你在哪兒啊?”
“……下水道。”
“哈?哈哈哈哈哈。”
盧卡瞬間想通了緣由,嘲笑如期而至。
他笑得太開心了,以至于忘了正事。
艾明的聲音插進來:“位置傳過來,給你發導航。”
關山越找到定位按鈕,發過去之後,艾明很快給她發來一份導航圖。
她走最近的路線,爬出下水道。
井蓋也早就貼心的幫她打開了。
剛一爬出來,蹲在井蓋邊往下張望的盧卡瞬間跳開八丈遠。
他迅速按下戰術頭盔的面罩,對着關山越招手:
“下水道戰神,督察部門的經理要來找你問話。”
現在是淩晨一點多,督察部還來上班,也太勤快了。
她去訓練場的洗浴室裡沖了澡。
用了五六泵洗發水沐浴液,才勉強沖掉氣味。
衣服鞋子是不能用了。
盧卡給她領來一套訓練常服。
于是,她就穿着這麼件寫着“顧客至上”的黑色T恤,及肩頭發還滴着水,坐在督察部門辦公室,接受深夜前來加班的林曉饒
的訊問。
“抱歉,你剛經曆一場爆炸就把你叫來問話,我也是根據公司規定行事,希望你理解。”林曉饒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戴一
副銀絲眼鏡,哪怕是淩晨加班,她的長發也一絲不苟地挽起來。
“都是規定,我懂。”關山越擺出一個笑。
“那麼我們直入主題吧。先講講你看到的事情經過,好嗎?”
關山越把今天結束訓練後,從聽到播報,到最後她從下水道逃生,講了一遍。
她心生懷疑,公司裡的監控那麼多,為什麼還要問她,屬實多此一舉。
“所以,你此前并不認識芬恩,跟他沒有恩怨?”
關山越心裡升起一絲警覺。
什麼意思。
不會想把芬恩炸公司的這口大鍋扣她頭上吧。
“上次在拉吉市執行任務,從芬恩手裡救出了雇主的兒子。除此之外,跟他并無交集。”關山越冷靜開口。
林曉饒察覺出關山越态度變得冷硬,安撫意味地笑道:“當然,我也隻是按章程辦事,你不要多想。”
關山越點頭,不說話。
“一般來說,像芬恩這種不顧一切來複仇的還是比較少的,通常情況他們會找上對頭,比如我們的雇主。直接來找私人武裝公司的麻煩,到很不常見,畢竟是個十分不明智的行為。所以說,他的行為很不合常理,難以理解。”林曉饒話裡有話。
關山越卻不接,附和道:“嗯,我也覺得。□□幼女的人行為不合常理,你能理解嗎。連環殺手的行為也不合常理,你能理解嗎。所以說,這些亡命徒的行為從來就不合常理,我們作為正常人理解不了,這很正常。”
林曉饒深深地看着眼前這個小姑娘,剛從學校畢業,臉上還帶着青澀的稚氣,但氣質十分沉穩,警覺,堅決不踏入她設置的語言陷阱。
不愧是艾明手下的人,又臭又硬。
林曉饒打算再迂回一會兒。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今對方訓練了一天,又經曆一場生死逃脫,正是精力不濟的時候。
但凡讓她抓住一個語言漏洞,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