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時,就到了目的地。
關山越快速掃視周圍環境,看街道和建築物,看起來不像在綠區,而是黃區。
這裡沒有安保,關山越捏緊了步槍。
他們在一片破舊的爛尾樓下方。
秦振嶽用手指了指,王一堅和汪兆走在前面,盧卡關山越走在後方,把他圍在中間。
幾人一路穿梭在爛尾樓的一樓大廳。
停在一張巨大的石頭門口。
秦振嶽上前,敲了三下旁邊小窗戶,遞進去一張鐳射小卡片。
沒多久,石頭門悠悠晃晃地挪開。
一行人進去,一路下行。
直到打開最後一扇門。
裡面沸反盈天。
嘶吼,叫嚣,從四面八方傳來。
明晃晃的燈光射在中間的方台子,這是,地下黑拳場。
觀看台上的人類如野獸,猩紅的雙眼兇态畢露,叫嚣着最原始的私鬥欲望。
而台上的兩人,拳拳到肉,那不是正常人應有的力量。
關山越很震撼,不由得屏住呼吸,抓緊槍杆。
身邊的三名同事很淡定,一副見多了的模樣。
四人跟着秦振嶽走進觀衆台後方的包廂。
裡面的人,等候多時。
坐在包廂上方首位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穿着劣質化纖布料,踩着的一雙鞋滿是泥污。
西裝革履的秦振嶽走過去,卻跪在地上,給他行了個奇怪的手勢禮。
詭異感升上關山越的心頭。
這是他們能看的嗎?
她略微側過頭,想看看盧卡,可惜此刻大家都帶着戰術頭盔,想交換個眼神都不行。
眨眼間,坐首位男人身後竄出一個年輕人,如閃電般朝秦振嶽襲來。
在那閃亮的刀刃即将砍到他脖子時,被汪兆攥緊了手腕。
關山越一個擒拿,将年輕人按在地上。
“陳爺,他殺了陳實,該死!”年輕人叫着。
首座的陳爺看了看保镖這架勢,說:“我主神煙,貨就這麼多,生意卻人人想做,就拼誰狠。陳實技不如人,陳狸,罷了罷了。”
聽到陳爺放話,秦振嶽才放心揮了手,關山越和汪兆放開了那個叫陳狸的年輕人。
陳狸不甘地回到陳爺身後站着。一雙狼崽子的眼睛狠狠瞪着關山越兩人。
三位同事或許聽得雲裡霧裡,但關山越卻清楚地知道,陳實就是天台上那個瘋狂的男人。
背脊滑落一滴冷汗。
“那我們聊聊正事兒。”陳爺擡手,秦振嶽站起來,在下首坐定後,朝王一堅揮了揮手。
王一堅帶着三人退出門外,同樣退出來的,還有那個不情不願的年輕人。
四人在門口站定,保持警戒姿态。
房間裡隻剩兩人了,陳爺從兜裡掏出一管藍煙。
十分純粹的藍色,那縷煙靜靜地潛伏在玻璃管中。
陳爺說:“我知道,你在4級會員待了有些年頭了,如今拿到了霧都四個區的經銷商席位,早就該晉升5級了。”
秦振嶽盯着那管藍煙,咽了下口水。
“現在,我給你晉升5級的資格。隻是,如此一來,雖然你我都是5級,但日後教團集會,你須明白,你是我的人。”
秦振嶽點頭。
“唯陳爺馬首是瞻。”
陳爺笑得開懷,露出一口黃牙。
陳實雖說是他遠方親戚,但不中用,死了就死了。秦振嶽也算是個有魄力的後生,日後在教團,他還想再升一級,就得踩着秦振嶽這個助力。
陳爺把那管藍煙抛過來。
秦振嶽趕緊接住。
在陳爺的注視下,打開瓶口,藍煙似乎蘇醒,往瓶口流去。
秦振嶽對着瓶口猛吸一口,藍煙鑽入他的鼻腔。
幾秒之後,他舒服地一聲長歎,血液奔湧,重獲新生。
這是上品藍煙,十分稀有。
他知道,此刻他的身體,正在新生。
陳爺十分滿意地看着秦振嶽沉淪。他在教團幾十年,見得多了。秦振嶽這樣有志氣的年輕人,有了點小錢,地位,便開始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憑着他能服下藍煙,陳爺就确定,他在教團,隻能是耗材。
陳爺開始交代秦振嶽下一次5級會員密會時間。
關山越一行人在門口聽不到門内的動靜。
十多分鐘後,秦振嶽開門出來。
關山越盯着他,隻覺得秦振嶽還是那張臉,但有了說不出的變化。眼神更亮了,皮膚也沒那麼松弛了,連步履都輕松不少。
一行人沉默地穿過走到,走過沸騰的觀衆席,原路返回,走出拳擊場。
才走出那塊沉重的石門。
秦振嶽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看清那老頭了吧,3天之内,幹掉他。”